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和自家兄弟,自然是后者更值得相信。
齐映州恍惚了一会儿,还想再劝,看陆青蕤哭得脸上眼泪糊成一片,又忍不住心软,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摸出帕子,只好用还算干净的衣袖背面擦了擦陆青蕤脸上的泪水。
“为何不愿意回长安?”
陆青蕤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身世。
陆父名毅,陆青蕤乃是陆毅的庶出幼女,也是如今仅有的子嗣,原本她上头还有一位嫡出兄长并一位已经出嫁的姐姐,但这位兄长前些年病死了,没娶妻也没留下子嗣,姐姐在她记事之前就出嫁了,因而并不熟识。
陆毅的正妻去了之后便没有再娶,只是纳了妾室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便是陆青蕤的生母,但这个妾室并不得陆青蕤祖父的喜欢,反而极其厌恶,连带着陆毅父女俩也被陆家祖父所看轻,虽说吃穿不愁,但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不适感。
这一次陆毅带着女儿来关城,名义上是辞官外出游学,实际上乃是陆家祖父想要给年仅七岁的陆青蕤订一门亲事,陆父忍无可忍之下,甩手离家。
只是不巧,遇上了突厥人南下破城。
“我不要被祖父嫁人……齐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