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早晨,秋风微凉,院子里的梧桐树叶片泛金黄。地上铺散了些许落叶,被微风吹起。
沈疏白晨跑完,回到家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又出了门。走出别墅大门左拐,十米后就到了江家前院。他熟门熟路地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江父。见到沈疏白,戴着眼镜的和蔼面庞笑逐颜开,“疏白来了。”
“伯父早。”
“早,快进来吧,吃早饭了没?”
“我吃过了。”
沈疏白跟着江父进门来到餐厅。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黄油和吐司的香气。江皓煊正瘫在餐桌前,俨然一副高中生标志性的缺觉模样。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头发一团乱,眼睛都睁不开地趴在桌上咀嚼。
见沈疏白来他才勉强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疏白哥,你来了啊。”
江母从厨房端了一杯牛奶出来,放到江皓煊面前,眉头微蹙,正要说他几句时却看见了沈疏白,脸上顿时展开了一个温和的笑,“疏白来了啊,吃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伯母。”
“好。今天要和郁礼出门是吧?”说着,江母脸上眉间又拢了起来,有些无奈,“郁礼这孩子……疏白,你上楼去叫叫他吧。”
沈疏白神情松了松,“好。”
他转身上了楼,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是关的,他抬手敲了下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郁礼,起来了吗?”
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回应。
他轻声拧开了门把,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窗帘是拉开的,窗外的微风将白色窗帘吹起。窗边有一台书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一些书本。床上的被子被卷成了一团,隐约能看到被子下蜷曲的身影。
房间此时的样子让人完全联想不到房间主人平日那完美的优等生模样。
沈疏白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无奈。他走到床边,轻轻叫了一声,“郁礼。”
床上的人没有醒来,似乎睡得很安稳。沈疏白也没有要再开口叫他的意思,只是在他床边坐下,微微垂眸将他的睡颜收入眼底。
过一会儿再叫他吧。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毫无顾忌地看着他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清隽的面容转了过来面对沈疏白,淡红的唇瓣微张。身上的t恤衣摆卷了起来,露出了平坦白皙的腹部。
沈疏白喉结滚了滚,视线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停顿了几秒。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沈疏白迅速移开了视线。江皓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
“疏白哥——你干什么呢?”江皓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江郁礼,“我哥怎么还没起来?”
想到什么,他嘿嘿一笑,开始朝床边走去。
还没等沈疏白来得及阻止他,江皓煊就已经将爪子伸向了江郁礼的腰,开始挠痒痒,“哈哈哈哈,还不起床——”
沈疏白扶额。
这下一闹江郁礼自然也醒了。他本身就很怕痒,这下被江皓煊挠得身体都蜷缩起来了,t恤衣摆也被卷得更高了。他眼尾泛红,眼眶里还泛着泪花,一边笑一边试图捂着腰道:“江晧……哈哈哈、煊……快哈哈哈停下来……”
“嘿嘿嘿嘿。”江皓煊一边邪恶地笑着一边继续作死。
明明已经十六岁了,捉弄他哥哥对他来说却依旧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
沈疏白看不过去,只好出声道:“好了。”
他错开视线,伸手将江郁礼的t恤下摆往下拉了拉,江皓煊这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他有些幽怨地看了沈疏白一眼,小声道:“嘁,疏白哥就知道帮着我哥,真无趣。”
沈疏白直接无视了他。
江郁礼终于能喘口气,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尾还带着一抹绯色,幽幽看了江皓煊一眼,“江皓煊——”
江皓煊一个激灵,求生欲忽然上线,迅速说:“草,我突然想起还有功课!先去学习了88。”
说完他就飞快溜出了房间。
江郁礼被自家蠢弟弟折腾得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这才终于和沈疏白说上话,“小白,你来了啊。”
他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眉眼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样子。
“嗯。”沈疏白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江郁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下床,“嗯,看文献看了一会儿。”
沈疏白看着江郁礼走进洗手间里,开始洗漱。
江郁礼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站在镜子前刷牙漱口,眼睛都要眯起来了。他原本就有些微卷的栗色头发头顶翘起了一束毛,但是他自己还浑然没有察觉。
沈疏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中忍不住泛起一股柔意。
早晨的江郁礼和平时完美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郁礼,只有他知道。
沈疏白第一次见到江郁礼,是在五岁的时候。
七月中旬的某天,夏日炎炎。
五岁的沈疏白一人坐在后院的树下,靠在树边在树荫下看一本百科全书。隔壁院子里传来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放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