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员们穿的都是便衣,车开出去两条街后,警员也将车顶的警报信号器拿了下来。
陆锦琳看着窗外掠过的人影,算了算时间后,转头看向褚春晓。
“春晓同志。”陆锦琳眉宇间带着担忧,“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眼前的姑娘皮肤苍白身材瘦弱,褚春晓再想想陆锦琳的遭遇就觉得心疼,“你说,我们都尽量帮你解决。”
“我爸醒了肯定要找我,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可能会去找我妈,他,他今天说要打死我,现在我逃出来,我怕他会对我妈下手,以前他就去问我妈要钱,要不到就砸东西……”
“这还是个男人吗?”坐在前排的男警员听不下去,一拳头锤到大腿上。
褚春晓神色也很难看,她想了想道,“放心,我们分成两路,一路去家属院,咱们去你妈妈家。”
说着褚春晓拿起对讲机跟后面的一车人沟通,随后又拍着陆锦琳的肩膀安慰着她。
陆锦琳来回的时间加起来大约有三个小时,陆国柱醒来后肯定要先去看医生,等他包完伤口想明白过来,肯定要去找陆锦琳,医院在县城中心,来回差不多也就三个小时。
离开时她已经叮嘱了周兰花锁好门,时间绝对来得及。
他们坐着车一路到了城乡结合部小巷,警员将车停在一处居民房后面遮掩,这才陪同陆锦琳一同下车。
“看样子陆国柱还没想到来这里找你。”男警员打量着周围,在小巷深处停了下来。
然而话音才刚落下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陆国柱头顶裹着纱布,怒火冲天走进了小巷。
周兰花租住的房子外堆着摞柴火,陆国柱抄起一根,砸在了门上,“臭表子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娘俩打死,老子就不姓陆!”
“咣当”一声,本来就破旧的木门被狠狠砸开了条缝隙。
周兰花受到惊吓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陆国柱?”
隔着门,周兰花顿了顿眼泪就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哀求:“你,你,你放过我们娘仨吧,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夫妻几年的情分上,放过我……不不不,你放过孩子,她们是无辜的。”
“放你娘的屁!都是跟着你学坏的,还敢对老子动手,妈的,陆锦琳在里面躲着不出来是吧,等我把门砸开,你们都别活!”
陆国柱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周兰花知道他喝了酒更没人性,躲在院子里吓得一个劲哭。
“出手。”
褚春晓的双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她冷静下达命令。
顷刻间,躲在暗处的两个男警员跟褚春晓一起出动,三两步走到陆国柱身后,反手一个擒拿,将人直接按在了地上。
“他妈的你……”嘴上骂骂咧咧的陆国柱没留神身后,整个人直接往下倾倒。
陆国柱肥胖的脸被狠狠积压在地面,零碎的石子在他脸上刻下血印子,他的胳膊腿都钳制在背后,整个人像条胖虫子一样扭动着。
陆国柱扭了几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斜着眼睛瞪着褚春晓,“臭娘们,你是谁想干什么?”
褚春晓厌恶的看着他,“光天化日想入室行凶,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干什么?”
“里面有我闺女,是我自己的家事,跟别人又没关系……”
陆国柱突然警惕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哦我知道了。”
他眼睛眯起来狠狠瞪着褚春晓,“你们是不是在老钱哪儿输钱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抓我也没用,我们人手比你们多,要么现在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说说情宽限几天,要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褚春晓跟另外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本来以为陆国柱肯定不承认赌场的事儿,现在他倒是不打自招了。
警察不能诱供,褚春晓不方便继续问,淡淡道:“先带走。”
“带哪儿去?……臭娘们儿,放开老子!”
陆国柱在两个警员的挟持下挣扎大喊着,屋里的周兰花听见动静悄悄开门探了个头出来。
周兰花:“这,这是咋回事啊?”
“妈,没事了,你放心。”
陆锦琳从暗处走出来,陆国柱一看见陆锦琳,更加疯狂的挣扎起来,“臭表子原来你在这儿,你找人害我,害你老子,你不得好死!!等着吧,咱们的帐以后慢慢算!”
陆锦琳冷冷看着他,“今天下午我动手打你只是正当防卫。”
“少他娘的给我装糊涂,这些人难道不是你找来的?什么臭鱼烂虾,不就是仗着人多。”
陆锦琳差点笑出来:“脑子是个好东西,幸亏你没长,这几位同志是执法行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跟他们相提并论。”
“依法?”
陆国柱吓得腿一软,随后又摇摇头,“想炸我,我……”
“啪嗒”一声,手铐在陆国柱的手腕上合并,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真,真是警察?!!”陆国柱脸色一下白了。
他的酒劲儿现在全部散去,双眼发直两脚打颤着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
“等等,为什么带我走,就因为我砸了门?我赔钱,赔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