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然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到了邢况的房间,房门在外面被人合上。
她僵硬了两秒,赶紧拿出纸袋里的衣服,只想赶紧换完离开这里。
一件奶白色的小礼服裙,穿在身上倒是刚好合适。裙摆蓬蓬地盖在膝盖处,并不会显得夸张。但领口有些低,露出大片纤细的脖颈和锁骨。
她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出门了。
忐忑地往床上坐下来。刚坐下就想起来,这是邢况的床,
她被烫了一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正是初秋,气温宜人,身上的衣服又薄,她却觉得有些热。
大概往屋子里看了眼。卧室的设计也像邢况本人一样,冷冷淡淡的,到处都是沉沉的灰色,找不到多少暖意。
就连香薰的味道都是淡淡的冷香。
她不敢多待,把换掉的衣服装进纸袋,提着出了门。
植着棵两人合抱粗的枫树下,邢况手抄在口袋里等了会儿。
他想抽根烟,手刚摸到烟盒,看到徐未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风来得恰好,吹起她脸庞发丝。柔柔的发丝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似在空气里撒了一把网,把他密不透风地捉进去。
在情绪泄露太多以前,他移开视线,手在口袋里把一盒烟捏得窸窣作响。
秋琼朝徐未然走过去,满意地点点头:“还好,衣服挺合身的。”
她在徐未然细细的腰间看了看,说:“你也太瘦了,那天我问邢况你的身高体重,他说你只有八十斤不到。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爱苗条,可太瘦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一定要多吃点儿,养点儿肉才好。”
徐未然记起上次在商场,邢况硬是把她抱到了体重计上。
怪不得会有那样的举动。
秋琼带着她往前走,打算让她坐进自己车里。
“未然,”邢况突然开口,示意她来他这边:“过来。”
秋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徐未然却听得脸热。
邢况平常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很少会这样亲昵地喊她未然。
她低着头,怕被别人看见她异常红润的双颊。
秋琼无所谓地笑笑:“那然然你就去坐邢况的车吧,阿姨在前面先走。”
徐未然坐进邢况的车里,刚打算系安全带,邢况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穿上。”他的话里带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
黑色的牛仔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
徐未然确实有些冷,慢吞吞地听他的话把外套穿上。
衣服对她来说大了很多,她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邢况看了她一眼。
女孩的身形还是单薄,无论穿什么衣裳,都有股弱柳扶风的柔弱感,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邢况嗓子里痒起来。
车里有些安静,徐未然清咳了声,想要打破现在的岑寂,主动找他说话:“生日快乐。”
邢况看她一眼,笑了:“也不用重复这么多次。”
她被他笑得心猿意马,忘记了去系安全带。
过了几秒,邢况朝她靠过来,一只手臂从她身前绕过去,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动作无比自然,徐未然咬了咬唇,忍耐下快要流溢出的羞赧。
他身上带了股清新的冷香,是刚才她在他卧室里闻到的味道。
车子一路向前驶去,最后停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别墅区。
徐未然已经看到俞筱和李章朝这边走了过来。俞筱一直拿她当眼中钉,如果看到她坐在邢况的车里,闹起来要怎么办。
她并不想搞砸邢况的生日。
发上被人揉了揉,邢况安抚性地说:“待会儿跟着我,别怕。”
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又过来这边帮她把车门打开。
俞筱和李章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未然从邢况车上走了下来,身上还穿着邢况的外套。
俞筱脸黑如锅底,就要走过去问个究竟,秋琼过来把她拦住。
“俞筱来啦,快跟阿姨进去,外面冷。”
俞筱死死盯着徐未然,愤愤不满地问:“她为什么会来!”
秋琼解释:“她是邢况的家教老师,邢况成绩进步都是她的功劳,阿姨当然要请她来了。”
俞筱:“家教?秋姨,你请她为什么不请我?”
“哎呦我的大小姐,秋姨敢请你吗,”秋琼总算把她拉到屋里坐着:“就算你愿意教,我也雇不起你呀。”
俞筱仍是不忿,想起刚才邢况竟然给徐未然开车门,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邢况从来都没有给她开过车门,凭什么能对徐未然那么好。
邢况平时那些朋友几乎都来了,他们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徐未然没办法融入。可邢况一直在她身边待着,让她不会有不自在的感觉。
她渐渐放松下来,留意着邢韦兆什么时候会回来。
上次在警局,她发现邢况和邢韦兆的关系很不好,邢韦兆还当着外人的面打了邢况一巴掌,还拿茶杯砸他,简直不像是他们这种上层人士会做的事。
邢况见她在走神,不动声色地往她那里又挨近了些,低声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