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可招的了呀!”乞丐哭了,“我才脱离贫穷,还想过几年温饱生活……”
最后这句话,让花卿颜放弃了追责。
她说:“我今晚来只是想确定一下,这是不是詹宁的阴谋,既然不是就算了。”
慕君年这才收回剑。
乞丐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不断拍胸口。
“走吧,我请你喝酒。”花卿颜对慕君年嘻嘻一笑,率先跃出院墙。
慕君年犹豫了一下,才跟上去。
“慕君年,没想到你还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花卿颜和慕君年并肩而行,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午夜的长街寂静寥落,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然后粘织在一起。
“觉得你可怜。”慕君年还是冷着脸。
花卿颜道:“你放心吧,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上当的。而且,我找小宝的爹,必取其心头血为小宝治病。假的绝对真不了。”
“只有这个办法吗?”慕君年停下脚步,问。
“是的!”
慕君年心里又开始郁闷了:“如果找出来的人,还不如詹明镜,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只要他的心头血而已。”
“若他想娶你,或者能用权势逼迫你出嫁……”
“那不可能!”
花卿颜耸耸肩:“从来没有人勉强得了我!”
清冷的月光下,她浑身都是自信。
慕君年其实不明白,她不过一个尚书之女,有些本事而已,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
不过,自信也是一种美丽。
又在夜路上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一家刚打烊的酒肆。花卿颜走进去:“老板,我要买酒!”
“两位客官要什么酒?”老板疲倦的打着哈欠。
“捡你这儿最好的酒上!”花卿颜阔绰的放下一锭银子。
老板眼前一亮,立刻给他们上酒。
花卿颜斟了两杯酒,对慕君年说:“这一杯敬你!感谢你的热血心肠。”
慕君年眼角抽了抽,不大想接。
他热血心肠?眼花看错了吧!
“快喝!”花卿颜把酒杯塞到他手里,还主动碰了一下。
她豪爽的一干而尽,又满上第二杯。
慕君年喝了一口便皱眉,这酒挺烈。他按住她的手:“你才出月,不适合……”
“你烦不烦?一个未婚少男,老说我出月的事,好像你很懂似的!”花卿颜不高兴的挥开他的手,提起酒壶直接对瓶吹。
慕君年的目光变得暗淡,握着酒杯的手也在无意识的收紧。
半夜四周寂寥,空气比平时更显安静。
花卿颜喝了半壶酒,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
她放下酒壶,问慕君年:“喂,你怎么了?”
“我母妃生我后,月中没养好,落下病根,至今无法治愈。”慕君年半垂眼眸,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花卿颜却听得心尖发颤。
“你母妃是贵妃级别吧?坐月子应该有许多人伺候……”
“她故意的。”慕君年缓缓抬眸,盯着花卿颜的眼睛,“像你一样不听话。”
花卿颜:………
“花卿颜,身体是自己的。你若不爱惜,没人会怜惜。”
手里的酒,突然不香了!
花卿颜讪讪的放下酒壶:“我,我不喝了。”
“奇怪,今晚夜客这么多……”老板突然自言自语。
慕君年眼神一凛,问:“很多?”
“就在你们来前,刚走了一批人。”老板说。
一批?
花卿颜也觉得不对劲,问:“有多少人?”
“十来个,都提着剑。不然我早关门歇业了。”
京都有宵禁,还有护卫军巡逻。十多个人带剑夜行,不正常!
“听口音像是外地来的……”
难道是凰宗的!
花卿颜和慕君年交换了一下目光,同时站起来:“他们往哪边走?”
“那边。”老板指了指右前方。
花卿颜和慕君年立刻出门。
……
夜,越来越深。
数条黑影掠过长街,最后来到詹明镜的硕亲王府外。
“长老,确定是这里吗?”有人小声问。
蒙着黑面巾的长武点点头:“消息应该不会错。詹明镜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铃铛。”
“那就去他的库房看看!”
“走!”
十多个人悄然翻进硕亲王府。
“够嚣张!”花卿颜拧着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的凰宗,真的变味了。
“确实。”慕君年冷着脸。挑衅皇族的权威,就等于挑衅他!
慕君年和花卿颜赶到时,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契铃竟然是在詹明镜手里?”花卿颜诧异的侧眸,问。
“没听说。”慕君年道。
“那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花卿颜问。
慕君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翻身进王府。
花卿颜一个人在外头等待,也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