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伸手不见五指。
慕君年御风而行,直奔摘星楼。
花卿颜在他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花卿颜生气的吼:“你就不能等等我?我快要累死了!”
慕君年这才停在一处屋檐上,等花卿颜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好弱。”慕君年送她两个字。
花卿颜气得吐血:“我是为了谁才累成这样的?慕君年你有没有良心啊?”
说着,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指,猛戳慕君年的胸膛。
慕君年愣住了,忘了拨开她的手。
“我看你对小宝挺有心的,怎么对我如此无情?你知道我为了赶在长武前找到你,跑得有多累吗?马都跑死了两匹啊……”
花卿颜越说越气愤,手指也越戳越猛。
戳着戳着,就戳歪了。
“咝——”
慕君年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花卿颜用力眨眼睛,再看看自己的指端。她刚才似乎戳到了不该戳的地方……
要道歉吗?
慕君年白皙的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红晕,好在有夜的掩饰,她应该不会发现……
“女人,矜持点儿!”慕君年冷哼一声,甩开花卿颜的手指。
花卿颜还在思考,要不要道个歉,毕竟戳到了他的小点点。
不妨被他一挥,身子失控的往下倒去。
“啊——”
她失声惊呼。慕君年眼色一变,伸手捞住她的腰,再一个回旋带着她落到地面上。
花卿颜感觉到腰间有一股雄厚、炙热的力量。让她突然眷恋,不想立刻离开。
慕君年怕她没站稳,也没立刻松手。
孤男寡女站在深夜的长街上,身子紧挨着身子。
这姿势实在太亲近了,近到他们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慕君年比花卿颜高一个头,强悍了一辈子的她,破天荒的在他怀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小鸟依人”。
这种感觉还挺好。
花卿颜心里美滋滋,抬头仰视慕君年。
慕君年轻拧着眉,垂眸。
四目相对,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皆是一怔。
随后,慕君年迅速松开花卿颜,往后退。
腰间又烫又有力的手骤然撤去,花卿颜心中略觉得遗憾。
“对不起。”慕君年道歉,搂过她的小腰的手无处安放,轻动了几下最后缩回袖中。
“你刚刚救了我,为什么要道歉?”花卿颜轻挑秀眉,笑了。
她笑起来那么好看,像夜色下徐徐盛放的花。
慕君年的目光控制不住的闪烁起来,然后别到一边:“男女授受不亲……”
“噗!救人的时候不要想这些。”花卿颜笑了。
原来冷酷无情的摄政王,是个愣头青。好想再逗逗他。
不过,考虑到自己刚才戳了他的小豆豆,再逗下去恐有调戏人的嫌疑。
花卿颜忍住了恶作剧,道:“不是要去摘星楼吗?赶紧的,再等天就亮了。”
“走。”
慕君年赶紧接话,带着她往摘星楼而去。
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
摘星楼,花小宝已经睡了。
风清寒独自在露台上打坐,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
当看到慕君年和花卿颜时,他眼中染上淡淡的笑意:“你们又一起来了。”
“花小宝呢?”慕君年瞪了风清寒一眼。
这话说得,好像他和花卿颜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奶娘带着睡下了。”风清寒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他们住在哪间房?”花卿颜问。几天不见,还真有些想念小宝。这大概就是血缘之亲吧!
风清寒问:“有重要的事?”
“我想看看生死契。”慕君年说。
风清寒眼色微变,一秒就站了起来:“小宝中了生死契?”
“对。”花卿颜点点头。
“我去带他来。”
风清寒转身,如风一样刮走。
花卿颜问慕君年:“他知道生死契?”
“也许。”慕君年答。
花卿颜好奇的问:“我说,你俩一个是天宸国的皇子,一个是玄国的国师,怎么成为朋友的?你以前来过玄国?”
“最近的一次,是一年前。”
“难怪。”花卿颜耸耸肩,“我差不多也是一年前身败名裂,你既在京中,可听说过我?”
“并未。”慕君年摇摇头。
花卿颜又问:“可惜了,这么大的热闹你没看到。不然,你或许能救一救她……”
“谁?”慕君年问。
花卿颜嘻嘻一笑:“当然是水火之中的我了。我当时可惨了,被人陷害通奸,还要浸猪笼……”
“那时我病着,悄悄来到玄国是为治病。”慕君年说。
“啊?”花卿颜愣了愣,打量着慕君年,“你的气色确实不太好,来来,把手给我,我帮你把脉看看。”
“不必。”慕君年下意识的把手负到身后,拒绝她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