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跟我说实话,你大婚,惟觉是自愿当你驸马的吗?”优优继续温声问道。
常乐松开了手,嘟起嘴有些不开心。
“他是你强绑来的?”优优轻轻一叹,见常乐默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成真了。
“常乐,”优优松开宋宣明的手,将常乐拉到一边坐下细谈,“成为你的姐姐没多少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同你说这些话,但你是大淳的公主,流着大淳皇室血统的,唯一的真正的公主,百姓没有要求你完美,但你至少应当像一个公主。”
“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替父皇教训我的?我不听!”常乐捂住了耳朵。
优优见她这小孩子模样,轻笑着拉开她的手,一双美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想说,你得稍稍看一下大淳的律法,抢人是不对的,你不知道父皇多看重皇家的名声,你要只是偷偷成婚,父皇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是抢来的人,这次被发现可是没法用禁闭解决的,我怕你出事。”
在优优的美色攻击下常乐再大的脾气都去了大半,哪怕话里的意思依然是她平常不想听的,但是皇姐的眼睛那么美丽,皇姐的声音犹如天籁。
她被训她也乐意了。
真好看真好听,多说几句,她不介意了。
常乐开始星星眼。
77扶了扶眼镜框严肃道:“宿主,我觉得她还是没听进去,她只是在馋你美貌。”
这倒是提醒了优优,之前她就和77猜测常乐的态度更像是一种狂热的追星崇拜,因此才要什么都模仿。
她娶了宋宣明,她就强娶了宋镜明。
两个还俗的和尚,还是同一家寺院里还俗出来的。
这种相似度才令常乐即兴动了这种心思。
“那常乐真的喜欢惟觉师傅吗?”优优问道。
“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他长得好看!就是有点不知好歹!”常乐不假思索回答道。
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还是有所区别的,常乐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情之一字,优优本就美貌,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本是慢慢培养感情的。
“颜控的爱,来去都快,这个我懂。”77在优优肩头感叹。
也就宿主这逆天美貌让它一开始就狠狠爱住了,加上日久生情,它现在对宿主可是死心塌地。
77完全没意识到它自己也在乱七八糟堆人类情感。
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常乐,成婚不该是这个模样的,我与宣明成婚,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是因为我们想相伴彼此终生,不离不弃,或许你也想同你姑姑一样,但前长公主并未做过抢人的事发生,她的公主府中无论事驸马还是面首,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至少在明面上,他们都是自愿的,因此没人能多嘴,可你没有做到和长公主或者和我有任何相似之处,反而会让父皇头疼。”
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常乐的重点完全放在了这句话上,她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怎么会没有相似之处呢?我已经和皇姐做的几乎一样了啊。”
果然,这才是常乐关注的地方。
“如丹青一般,有形终究只是皮,绘神才是上佳,常乐,婚礼的形式时间和成婚对象的相似度都不是重点,幸福或痛苦才是核心,宣明同我两情相悦,这才是我和他的‘神’之所在,可是常乐,你呢?”
常乐不服:“那我学姑姑!”
“长公主长袖善舞,府中驸马和面首在世时从未出过乱子,更何况长公主的仰仗是父兄的疼爱,常乐,你只有父皇啊,你的兄长能同圣上爱惜长公主一样包容你吗?常乐,你能做到吗?”
常乐很烦躁,但是对着优优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声音她又发不出火,她继续嘴硬道:“那我不学了,我就做我自己!我就要这么做!”
这话倒是好的,要做自己,但非要这么做,明天就能把皇帝气晕。
“父皇过了今年就算年过半百了,他受不得刺激了,常乐,或许你内心也知道,父皇他真的很爱你,他总是在为你打算,我相信你也不是总想惹他生气的,你知道吗?法华寺那一次天灾,他差点就没了,世事无常,他今日正高兴,你不如多去陪陪他,我大婚的日子,本也想请你参加的,没有你,总觉得少了份热闹。”
这话晓之以情,又夸赞了常乐一番,听得常乐心里又是舒坦又是复杂。
有些道理她当然听过也知道,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自己又是另一回事,她每次惹父皇发火自己也会觉得自己不对,但是又忍不住闯祸,又忍不住和父皇顶嘴。
人大多数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的。
明明觉得冷漠点好,但还是忍不住笑脸相迎,明明遇上了喜欢的人,却会僵硬地出糗,明明晚上还在下定决心要变好,第二天却又开始浑浑噩噩混日子。
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并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可以见见惟觉吗?”优优见常乐神色松动,轻声问道。
“那皇姐你稍等一下。”常乐起身。
惟觉正在拿着杯子的碎片割绳子,虽然手已经被割破流血了,但是他只想赶紧逃。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