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楚珊的火气,也顾不得装疼了,直起身来:“娘,您这是巴不得我出事儿,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亲孙子,您不疼,我找人疼去。”
说完便下了炕,穿上鞋,就要往外走,王香苗脸黑了黑,但是想到儿媳妇的身子,还是赶紧拦着:“哎哟,你慢点,还怀着孩子呢。”
江楚珊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地往外走,而杨新雨在旁边非但不拦着,还火上加油:“娘,您还知道孙子啊,我还以为您眼里只有外孙呢。”
“珊珊,你这是去哪儿?”
江楚珊刚出房门,就和柱子叔走了一个对面,她赶忙换上笑容,问道:“柱子叔,您咋来了?”
柱子叔表明来意:“过来告诉一声,你要的织布机和纺纱车都做好了,你看啥时候去家里头抬?”
“哎哟,这我可不敢做主,毕竟是杨家付的钱呢,我一个外人哪儿敢多话。”
这话说的就有些阴阳怪气了,而且说话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冷意,柱子叔姓江,和她娘家是没有出五服的本家,而且跟他们家又一向走得近,她今天在婆家受委屈了,自然要找娘家人撑腰了。
王香苗脸色真是青了白,白了青,她不过就是替大闺女说了句话,儿媳妇就这么落她的面子,还家丑外扬,真是太不懂事了。
“柱子兄弟,我呆会儿就叫人去家里抬。”
杨栓福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可是柱子叔可不好糊弄,江楚珊这侄女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在婆家受欺负了,作为娘家人,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珊珊,这是咋了?谁给委屈受了?”
说完冷冷地看了眼王香苗:“不怕啊,咱们老江家的闺女都是宝,婆家待的不开心,咱们就回家。”
然后又跟杨栓福说道:“那织布机你愿意啥时候抬就去抬,不过事先说明,我们家没人手帮忙,你自己想办法。”
顿了顿,不看杨栓福老脸上的为难,跟江楚珊说道:“珊珊,走,跟叔回家!”
江楚珊眼眶微红地点头:“嗯!”
这感觉真好,被欺负了,有人帮你出头,不像上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的委屈只能默默地咽回自己肚子里。
“珊珊,别闹了!”
王香苗忍不住大声道,江楚珊理都没有理,是该给婆婆一个教训了,省得她老是觉得自己脾气软好欺负。
“栓福兄弟,大队上都说你们夫妻都是明理人,我看都是瞎咧咧的,当着我的面,就敢吼我侄女,这我没看见的时候,还不定咋欺负呢。”
杨栓福的脸涨得都紫了,对着王香苗就吼了一声:“给老子闭嘴,不会说话就甭说话。”
王香苗的脸彻底青了,也不敢再说话,反而杨栓福劝起了江楚珊:“新洲家的,爹知道你这次委屈了,你放心,爹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如果你想去娘家,就去娘家呆几天,想回来了,言语声,爹亲自去接你。”
“爹,这次不是我不懂事,大姐她差点害了我的孩子,娘还要我原谅她,我做不到。”
杨栓福头疼地皱眉头,他这大闺女哟,唉,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这情况他不好再劝儿媳妇,只能慢慢教育闺女了。
江楚珊跟着柱子叔回了娘家,一进家门看到家里正在踩着缝纫机做衣服的亲娘,眼眶突然一酸,泪水就掉了下来。
“娘!”
一声娘,情感绝对丰沛,让李美玲唬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抱住闺女,急切地问道:“这是咋了?”
柱子叔在旁边说道:“能咋,在婆家受欺负了,杨栓福两口子是咱们大队上出了名的好脾气,谁想到在家里会欺负儿媳妇儿。”
李美玲赶忙问咋回事,江楚珊便把事儿给说了,李美玲气地就要撸袖子去杨家找王香苗理论,却被江楚珊叫住了:“娘,您别去了,咱们等着杨家人上门,主场更有优势。”
“嫂子,你就听珊珊的,她怀着老杨家的种,不信老杨家不急。”柱子叔也跟着劝道。
李美玲这才冷笑到:“那我等着她王香苗上门赔罪。”
然后又关心地对闺女道:“珊珊,这次就住家里,老杨家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我闺女和外孙不能白被欺负了。”
而江国平也是这个态度,他虽然只说了一句:“安心在家住着。”
态度不要太明显了,他支持老伴儿的决定。
江楚珊心里酸酸软软的,这样的的爹娘,让她怎么不爱,眼眶红红地道了谢,然后就被李美玲白了一眼,嫌弃她太生份了。
然后又对江国平说道:“当家的,你去大队借来骡子车,咱们去公社卫生所一趟。”
江国平愣道:“去公社干啥?”
江楚珊也同样好奇,李美玲没好气道:“俩憨货,能干啥,当然做给老杨家看,让老杨家也急一急。”
这下父女俩都懂了,不过江国平难得心细了一回,问闺女:“珊珊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江楚珊软软一笑:“能,我本来就没事儿。”
而江国平和李美玲带江楚珊去公社卫生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杨家,杨栓福立马找了侄子二虎子骑你自行车,载着他跟了过去,而王香苗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