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太阳大,干活也热了,而且地里都收拾好了,活儿也不多,与其耗在地里,还不如让他们学点手艺呢,对于这个安排,社员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珊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编你今天拿过来的那几个样品呢?”
王香苗见江楚珊要回去,赶忙插话问道,一来通过问话跟这闺女熟悉点儿,二来她是真地想要学这手艺。
江楚珊耐心道:“麦秸秆编织很简单,学个几天就能,其实我主要教你们的就是编织基础,要想编织各种形状的物件,主要靠自己摸索和创新。”
说着江楚珊就拿起了手边的麦秸秆,边讲解边编织,只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来回翻动,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蚂蚱就出现众人的眼前。
“大家都看到了,我编这个蚂蚱,用的都是基础的编织手法,所以大家一定要把基础编织手法学好了,这样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编织各种形状的物件。”
如果说刚才社员们还觉得江楚珊有些藏私,不愿意教他们编织好看物件的话,这回他们可算是相信了,他们就算刚入门,也知道这个蚂蚱编织起来,比刚才那些果盘和筐子复杂,所以江家这闺女还真没有藏私呢。
“谢谢你啊,珊珊,我们一定好好学。”
说这话的是赵婶子,她一向会来事儿,所以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抢先跟江楚珊道谢,礼多人不怪,她还想让江楚珊帮她开小灶呢。
而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了,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道谢,江楚珊脸上带着淡笑地一一回应,大家一看就更加起劲儿了,最后还是李美玲过来给闺女解围。
“你啊,就是脾气软,不想应付人,直接甩脸子回来不就是了。”
回去的时候,李美玲数落自己闺女,江楚珊抱着她的胳膊娇声道:“娘,这不是有你嘛,我一小姑娘跟长辈们甩脸子,回头指不定传出啥闲话来呢。”
“哼,算你明白。”李美玲故意道,其实她数落完闺女就后悔了,刚才那些围着闺女的人,哪个不是长辈,闺女真要甩脸子,还真能传出不少闲话来,不过为了老母亲的面子,故意强装声势罢了。
而她们母女俩一走,晒场上的人却没有立马回家,反而聚堆在晒场上说起了闲话,哪怕太阳毒辣,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江家这闺女瞅着也不像病秧子啊,说话爽利,干活也麻利,就是脸上血气也足。”
“是呢,也就是平常不大出门,要不然就这闺女现在的好模样,提亲的早就把他们家门槛踏破了。”
“可别了,虽然瞅着好了,但是谁知道内里呢,有的人就是面上瞧着好,内里就跟豆腐渣一样,我可听说了,这闺女掉进过冰窟窿,俺娘家大队就有一个掉冰窟窿的女的,见天生病吃药,一辈子没有生过娃,最后给人当了后妈,三天两头地挨打。”
最后说这话的是王大嘴,她在娘家被娘家人当驴使,到了婆家当马用,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所以看着备受家人宠爱的江楚珊,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说话便口不遮拦起来。
“王大嘴,你们大队上那女的掉冰窟窿,他们家可没有给她看过,人家珊珊可是去省城大医院看过的,能一样吗?”
赵婶子瞄了眼脸色不好的王香苗,摸了摸兜里还热乎的布票赶紧说道,杨家小子出手大方,她拿了钱,自然得把事儿给办好了。
“谁知道有没有治好?”王大嘴低估道,她不敢和赵婶子顶牛,她亲妹妹也该说亲了,还指望赵婶子给她妹妹说个好人家呢。
而王香苗这边听了赵婶子的话,脸色的确好了很多,不过心里也动摇了,就怕江楚珊不能生。
“成子家的,你娘家嫂子走了有一年了吧?”
刘海琴叹口气:“可不是,祥庆婶儿,你问这个干啥?”
祥庆婶儿笑道:“当然是好事儿,江家这闺女不正合适,她不能生,你哥正好有现成孩子,俩人搭一块过日子不正正好吗。”
刘海琴眼前一亮:“哎哟,还真是呢,我回头跟我娘家通通气儿。”
当然了这只是一家,还有好多小伙子看江楚珊长得好,看着也不像病秧子,央求家里提亲的,被爹娘一巴掌呼过去,然后被拧着耳朵回家了,他们还不想儿子断子绝孙。
而王香苗和杨栓福听着这些,心头早就急了,因为作为过来人王香苗可是知道的,如果女人的例假正常,来的时候不痛不痒的,一般生育上不会有啥大问题,她今儿挨近江家闺女的时候,可是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显然身上来事儿了,可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所以肯定能生孩子。
所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地凑了两样礼品,打算去请赵婶子,给他们家儿子还有江家闺女说和,就怕去晚了,金疙瘩媳妇儿就被别人截走了。
“爹、娘,我回来啦,家里头买肉了吗?”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大闺女的声音,王香苗唬得赶紧把手里头的礼品藏好,大闺女来娘家,可是啥都能看到眼里,啥都想带走,这两包糖可是给儿子说亲用的,可不能被闺女顺走。
不提杨家这边如何应付他们家大闺女,就说这边李美玲和江楚珊刚回到家,正商量着下午还去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