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听到唐晚陡然提高了音量,厉声责问自己是非不分,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她说:“唐晚同学,请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几时说过陈怡同学没有做错了?我一直强调的是不要重刑轻罪,陈怡没有错到需要开除的地步!”
“哼。”唐晚明显不认同地冷笑一声然后说:“方老师既然认为陈怡做错了就不要在受害者身上找各种借口来为她开脱。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该不该开除不是我说的,是校长说要将她开除的,你一直针对我干什么?”
校长李海再一次被点名,不由惊得摸了摸有些秃顶的头顶,刚刚这两位女股东吵的不可开交,几乎忘了自己也在场的时候,校长想过逃之夭夭算了,最终考虑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还是作罢了,但此刻再一次被推出来,校长无比的后悔,他刚刚就应该遛掉啊。
方妍自然早就听到唐晚说了是校长的决定,然而她也非常清楚那是唐晚的态度造成的,所以才针对她,现在唐晚又将皮球踢给了校长,她也就不好揪着唐晚不放了。
于是方妍只好问校长了:“校长您怎么说呢?真的没有可转圜的余地了吗?”
校长李海顿时感觉亚历山大,他看了看方妍,又看了一下唐晚。
最后只能相当没有底气地尽力自圆其说:“按照校规。陈怡同学确实是应该被开除的,然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陈怡同学能够真诚改过,并取得受害者的谅解,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的。”
唐晚对这位校长李海也算是服气,两句话下来皮球又踢给了自己,不过想想也是,作为一所贵族大学的校长,日常需要处理的纠纷都是各种非富即贵的学生之间的,那种双方均背景强大都不能得罪的情况应该经常遇到,这种环境下仍然能坐稳校长的位置,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方妍却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继续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劝唐晚:“唐晚同学,你能原谅陈怡同学吗?只要你能原谅她,我可以让她向你道歉的。”
唐晚觉得方妍简直是可笑,她冷冷地说:“方老师,你是听不懂校长的话还是怎么的?要陈怡真诚改过,要我先同意原谅她,她才肯道歉,那成什么了,交易条件吗?做做样子吗?那还叫道歉吗?”
方妍也感觉自己有点失言,脸色有点尴尬,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又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陈怡肯道歉,你就会原谅她对吗?”
唐晚嗤笑一声,说:“我没有这么说过,做错事情了,道不道歉是她的事情,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情,两者之间不是因果关系。”
按说唐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方妍却像是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似地,仍然不肯放过唐晚,绕口令一般说道:“那你能不能说一下究竟要陈怡如何道歉你才肯原谅?”
“方老师,您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我说了条件那不就等于是交易,那还谈什么真诚道歉,不过就是为了留下来委曲求全表演一下罢了,有意义吗?道歉的意义在于真正做错事情的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并改正,而不是作为免除惩罚的交换!”
唐晚自然知道,只要自己说了怎么样才肯原谅,她相信陈怡那个当惯了跟屁虫的家伙一定会为了留下来而咬牙做到,但她根本不会真正认错的。
方妍被唐晚毫不留情的说自己没有理解能力,一张脸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还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如此指责她的,没想到唐晚小小年纪,一张嘴生的倒是牙尖嘴利的。
“唐晚同学,你要搞清楚,这不是理解能力的问题,而是道歉时很正常的一个问题,你不要随便给人扣帽子。”方妍的火气也上来了,她和唐晚说是为了陈怡针锋相对,然而事实上唐晚一直在将话题往她身上扯。
唐晚不屑的笑了,看着方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是现在没人在道歉,自然不需要问这个问题。方老师与其在这里逼问我怎样才肯原谅,不如好好去尽下为人师者的责任,教导陈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才有得救。”
方妍感觉唐晚越来越盛气凌人,不由得没好气地说:“我该怎么做一个辅导员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我看你不如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是别做一个旷课的学生,免得被人说你是靠校董的身份拿到成绩和学分的。”
唐晚听了方妍的话,忍不住眉头发抖,类似的话在她来校长办公室之前,她在学校的论坛上看到了不少,那么也就是说要么那些话是方妍在学校论坛上说的,要么方妍一直盯着学校论坛才能拾人牙慧。
想到这里,于是唐晚摊了摊手,耸耸肩说:“多谢方老师关心,不过我问心无愧,倒是没有想到方老师为人师表,居然也会信谣传谣,说出去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方妍的脸色越发难看,唐晚字字句句都在诋毁她的人格,但却又够不上说脏话的地步,叫她无比恼火却又抓不住打击的地方,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
不过方妍确实是看到学校论坛上的帖子才不知不觉地说出口了的,她在今天之前只知道方妍上大学之前风评非常差劲,但上大学后虽然也有一些人看不惯唐晚,但还是好评居多,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唐晚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