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桑勾唇促狭地问道。
听到这话,渊宁王不由笑着看了眼云桑桑。
别人都说痛打落水狗没意思,可这仙女则是,恶狗她打,落水狗她也照打不误,她就是喜欢欺负人,这性子真是恶劣又可爱啊。
大牢里的赵黑山紧紧掐着掌心,没敢再跟云桑桑呛声。
他怕招惹了这女魔头,再引来崔典史的一顿毒打。
何必犟嘴呢,已经关到这里来了,就该识趣点认命服软。
欺软怕硬的他怂怂地说:“仙女,您要怎样才肯放小人出去?小人生平只做过一件坏事,就是虐待谢渊宁,除此之外再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小人罪不至死!小人愿意给谢渊宁磕头赔罪,小人也愿意遵照您所说的四年无房屋跻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骨肉如柴,把谢渊宁受的苦全都尝一遍,这些小人都可以做到!只求您能把小人从这里放出去……”
他抹了一把泪,哽咽道:“小人宁可去做四年乞丐,也不愿意被关在这牢房里,小人求您发发慈悲饶了小人吧?”
求完了云桑桑,他又去求渊宁王,“渊宁,我是你爷爷啊,我……”
还没说完,渊宁王就冷冷一脚踹在牢门上,“谁爷爷?你是谁爷爷呢?老子是你爷爷!”
赵黑山恨得牙痒痒,暗暗骂了一声小畜生,然后特别怂地改口:“是是是,我不配做你爷爷,你是我爷爷!小渊宁啊,我管你叫爷爷,你帮我跟仙女求求情,放我出去吧,好不好?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不能死在这牢房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渊宁王冷嗤:“暂时你是出不去了,耐心在这里面等上半个月吧。”
赵黑山惊喜地望着渊宁王,“半个月以后我就能出去了?”
渊宁王慢悠悠地说:“不,半个月后你就可以去死了,你就可以被狱卒们当死狗一样拖出去了,重获自由。”
“呃……”赵黑山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关在这里出不去就已经很难熬了,没想到谢渊宁竟然还要他的命?
这小杂种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爷爷!
在赵黑山瞪着眼睛快要忍不住破口大骂时,渊宁王又说:“到时候不只是你,你小儿子你小孙子都会随你一起下地狱……你们老赵家,从此断子绝孙,世间再无你们的后人。”
赵黑山脸色更加惨白,眼神更加惶恐。
他扑过来抓着牢门,哭着大喊道:“谢渊宁,你不能抓你小叔和堂弟,他们是无辜的,坏事都是我们做的,与他们无关啊!尤其是你堂弟,他才六岁,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要他的命,你怎么能……”
渊宁王冷冷看着这个哭喊的老东西,“我为什么不能?他六岁了还是个孩子,那我三岁父母双亡的时候,你们谁把我当成过需要呵护的小孩子?他是无辜的,那我当年就罪该万死是吗?”
赵黑山的哭喊声忽然一滞。
他含泪望着渊宁王几息,才哽咽道:“你说我是坏人,那你要是伤害你无辜的堂弟,你就会变成一个跟我一样的坏人了,你不能这样……”
渊宁王讥讽地看着他,“是不是傻,我既然是你们老赵家的孩子,我身上既然流着你们老赵家的血,我又怎么可能不具备你们的狠毒和冷漠?你以为,被你们那样虐待长大,我还能做一个好人吗?”
渊宁王笑道:“别天真了,老头儿,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们一样,咱们就是一家子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恶徒啊……”
渊宁王一边说,一边从云桑桑腰间拔出匕首。
随即他弯下腰,微笑着一刀狠狠扎在赵黑山肩上!
鲜血溅上他漂亮的小脸,他丝毫不在意那血珠,笑着妖冶又残酷的对赵黑山说:“听好了,你们老赵家五口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全都得给我下地狱……还有,你们最好别太快投胎,等我死了,咱们一家子在地狱再继续好好玩儿,听到了吗?”
“呃……”赵黑山怔怔地看着这个冷漠恶毒的孩子,对上这孩子嗜血的笑意,他内心生出一种极致的恐惧,他害怕浑身发颤,连肩上的伤都不能让他镇定下来。
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这孩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好陌生……
而这孩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一步步逼的。
他们但凡对这孩子留一丝善念,这孩子也不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恶毒……
不,这孩子分明已经比他们更变态,更恶毒了!
他们老赵家会不留一个活口全都是自食恶果啊!
意识到这一点,赵黑山再也忍不住,他捂着脸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好后悔!
他不后悔没有善待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后悔他们竟然生生逼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豺狼魔鬼!
渊宁王慢条斯理击溃了赵黑山的心理防线,这才闭上了嘴,勾起了嘴角。
啧,恶人就得需要更恶的人来对付。
云桑桑见他玩得高兴了,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他,然后示意崔典史去将宋银花带到牢门这边来。
崔典史立刻打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