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这才松开紧皱着的眉头。
反正这位路夫人手上的财路多得是,银子这方面是完全不需要担忧的。
“既然二位已经商量好了,那邀请函这方面就由本官来准备,地方本官也会命人腾出来,这应该差不了。”林县令想到了一个地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此甚好,多谢县令大人了。”话说着,路铭远慢悠悠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长盒子,走了几步,到林县令面前就放下了盒子。
“嗑。”得一声轻响,盒子与桌面接触后发出的动静,引来了林县令好奇的视线。
路铭远收回手,淡笑说道:“辛苦林大人忙前忙后,这些是谢礼,请务必要收下。”
林县令哪里敢收,眼前这个人官品比他都要高,别说是跑跑腿,就算是出银子帮办酒席他都推拒不得。
可路铭远却反过来给他送东西,林县令心中一暖的同时也微微发酸,“这礼心领了,收下倒也不必,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一点都不麻烦的。”
可是路铭远却一脸认真地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林大人都派官兵暗中保护我娘子,这礼还真的不能不收,不收的话,我夜夜都会睡不着觉,吃也吃不好。”
实际上根本就不会如此,但是林县令听了却格外舒心,他越加觉得这礼收不得,因为受不起。
“真的不用什么谢礼,本官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了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苏陌看得直摇头,忍不住伸出手轻柔抚摸着肚子,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眯着眸子看两人商业互吹。
最后,林县令还是说不过路铭远,收下了盒子。
林县令来路家时满脸正色,走的时候处春光满面,感觉走路都带风,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轿子,还掀起帘子与路铭远道别。
“路大人别送了,本官先回去了准备邀请函,弄好了就派人来贵府通知。”
路铭远:“好的,林大人慢走。”
送走了林县令,府里又清净了下来,路铭远原来返回客厅,却发现自家娘子垂着脑袋,正专注地缝制着手上的衣物。
路铭远眉头一蹙,长腿快步走过去,“娘子这是在缝制什么衣物?要不交给小鱼吧!别伤着眼睛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想拿过苏陌手中的针线,但却被苏陌瞪了一眼,他又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这是缝给孩子的。”苏陌瞪人那一眼没有丝毫威慑力,甚至眼底带着柔柔的笑意,看得人心头发软。
听到苏陌这是为未出生的孩子缝制衣物,路铭远的眉头皱得更紧,嘴角的笑容都收敛了些许,语气颇酸地说:“为夫都还没穿过娘子亲手缝制的衣物,他何德何能穿得?”
闻言,苏陌脸色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番,“瞧你这个爹说的话,孩子是野生的吗?还何德何能?我呸。”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这醋也要吃,苏陌顿时就语塞住了。
“我没给你做过衣裳吗?就你身上的这件不是我亲手做的吗?”苏陌明眸瞟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语气颇有些无奈。
“这是用缝纫机做的,不是娘子一针一线缝制的。”这两者之间有极大的差别,反正路铭远就是觉得,他在苏陌心底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个未出生的小孩。
虽然这小孩也有他的份,但是路铭远心底的酸意怎么都止不住,急需娘子亲手缝制衣裳才能化解。
“为夫也想要一件娘子亲手缝制的衣裳。”路铭远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苏陌手上的小褂上,隐约露出嫉妒的神色。
苏陌没想到他会这般孩子气,顿时为难地说:“你人太大个了,我做不来。”
刚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大,苏陌做小褂就一点点,所以感觉很轻松,但若是给路铭远做衣裳那要用的布料就多了,一针一线地做,猴年马月都做不完。
苏陌压力山大,拿着细针的手指微微收紧,生怕这个男人会不依不饶。
要知道路铭远要是耍赖起来,那就跟个三岁小孩一样,粘人得不行,烦着苏陌都要给他弄来。
想到他撒泼的模样,苏陌有些不淡定了,她一双秀眉缓缓拧了起来,轻声说道:“要不给你绣个荷包吧!”
路铭远目光深沉地看了苏陌良久,在她内心发毛前,没有征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苏陌微微一愣神,针线以及没缝完的小褂就被拿走了。
“我给你做就是了,小褂快拿给我。”苏陌怕他拿去扔掉,忙不迭让步,柔声哄道。
路铭远却抬起胳膊挡住了苏陌伸过来的手,然后单手将她按在椅子上,不让她动弹。
“唉,这种细致活让为夫做吧,娘子只许给为夫做衣裳,就连亲生孩子都不可以。”路铭远话说着,手上的针线已经开始动起来了,苏陌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路铭远的女红那么好,手法比她都要熟练,这是怎么回事?
路铭远没回头都察觉到苏陌疑惑不解的视线,直接就开口说道:“缝缝补补其实为夫很擅长的,那些年都是靠自己才熬过来的。”
他指的是被养父母收养的那段时间吧!
苏陌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