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双手抱在胸前,懒洋洋地倚在小巷的墙上,耳边隐隐传来巷子外面街市上的热闹声,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天地。
徐晗玉见他不说话,“怎么,心虚了?”
“呵,”谢斐低低笑了一声,“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和你心虚?”
徐晗玉一愣,谢斐说的没错,他和她心虚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何必在此同他废话。
她迈出脚刚想走,谢斐又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你的侍女了?”
“这里是金都,不是江州,你敢把我的人怎么样?”徐晗玉根本不怕他的威胁。
“是啊,这里是金都。”谢斐的声音带着些不可名说的怅惘,徐晗玉忽然就想到了那年江州的七夕。
“那年七夕在秋华楼你是故意喝醉的吧?”他轻声问。
提及江州的往事,两人都有些恍惚。
“不记得了。”其实是记得的,她当然是故意喝醉的了,就是为了骗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让他以为自己酒后吐真言,让他一点一点开始沦陷。
“是嘛,”谢斐松开了徐晗玉的手,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你忘了,我可不敢忘,谢某今日可是拜女郎所赐。”
徐晗玉叹一口气,回身平静地看着谢斐,劝道,“你还是忘了吧,只有忘记才能……”
徐晗玉话未说话,谢斐便将她揽入怀里,俯身吻住,那一年的七夕夜他就想这么做了。
唇齿相依不过一瞬,徐晗玉的鼻腔里充满了此人霸道的气味,她脑子先是一空接着炸开了无数的画面,有渡口的初见,有寺庙后山他骑着赤兔马出现,还有在那个破山洞里他不停地给她唱着童谣……
突然她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他推开,“够了,谢斐,你在我身上跌的跟头还不够吗?我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夜风凉凉吹在脸上,谢斐也清醒了一些,他此刻仿佛才想起今夜的目的,转过话头,“我去拍卖会,是为了那张藏宝图,我得到的消息那张图似乎是真的,刚刚拍下它的是东吴的人。”
“我知道。”
谢斐点点头,这些消息他能知道徐晗玉自然也能知道,只是他就是想说些什么,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
“至于顾子书,我接近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想和英国公府交好,是我爹嘱咐我这么做的,他估计有他的用意吧。”
英国公府空有名声,无权无势,谢虢为什么要谢斐同英国公府交好?这话听起来错漏百出,但是徐晗玉心里竟然信了。
“其实你不必同我说这些的……”
“不是你说要和我合作吗,只要可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这是我合作的诚意。”谢斐匆匆说道,“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待徐晗玉拒绝,他径直往前走去,“刘玄木会把你的侍女送回府的,还不快跟上。”
这个人真是小气又幼稚,徐晗玉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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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忽然被人点了昏穴,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府里。
“公主,你没事吧?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暗卫呢?”
“街市上人多眼杂的,暗卫哪里赶的过来,无碍,是一个熟人,他也许是怕你在不方便。”
她在怎么就不方便了,秋蝉还想再问,徐晗玉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最后那个买消息的,会相信画中人就是顾子书吗?”
秋蝉果然被此事引开了兴趣,“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随北燕的使团出使西齐,那一次顾子书也在。”
是有那么一回事,刚时候秋蝉刚到郡主身边伺候,谨小慎微,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到了西齐也只敢在使臣的屋院内走动。
“我在西齐的街市上见过那位拍卖的小郎君,匆匆一面,好像顺手帮他解了围,连话也未说上一句,难为他竟然记到如今。”
若不是徐晗玉素来过目不忘,还真想不起何时和此人有过渊源了。
“那人既然寻那画中人都寻到金都了,想来也是怀疑和北燕的使团有关,我那是偷偷跟着去的,使团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不过英国公带着一双儿女去可是记录在册,因此我让你说是顾子书,他绝对不会怀疑。”
“原来如此,可是不对啊,若此人见过顾女郎岂不是就露馅了。”
“傻丫头,如果他见过顾子书,拿出画一问,顾子书会不告诉他画中人是谁吗。”
“没错,依顾女郎的性子,八成会实话实说那画中人就是公主,还是公主计策高明,那人啊定然是害了相思病,想要求娶画中人呢。”
“那就让他去英国公府求吧,想来英国公对于拒亲一事早就经验十足了。”徐晗玉促狭地说。
只是这件事情的发展竟然出乎了徐晗玉一开始的预料。
“西齐的太子冉想要求娶英国公府的大女郎当太子妃,众位爱卿,这门亲事觉得如何?”淳熙帝倚在龙椅上,合上奏章,随意问道。
“回禀陛下,我朝同西齐一向交好,既然太子冉以太子妃之位诚心求娶,何不成人之美,缔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