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本书,觉得不错,想要分享给诸位爱卿看一看。”
几位大人一愣,是什么样的好书能得陛下如此称赞?还专门拿来分享给他们?
那必然得是惊世巨作吧!
前些时候,李钺让宫人把孟雁行的书抄了几本,他抬了下手,宫人捧着书走过来,给这些大人一人分了一本。
他们低头看去,只见封面赫然写着“男德”两个大字。
“快看吧,看完跟朕说说感想。”李钺催促说。
几位大人怀着相当崇高的敬意翻开了手中的这本巨作,然只看两行,他们的五官就皱了起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女诫》第一条说的便是女子卑弱,而《男德》第一篇则是说男子污浊,孟雁行在书中把孟弗之前要求的“要放低自己的身段”贯彻得非常到底,书里写着男子在路上若是见了女子需得赶紧避开,免得自己冒犯人家。后面还有什么男子不懂节制,太过放纵,所以应把银钱交予家中女子掌管,这才是持家之道。要打理好自己的形象,懂得讨夫人欢心,家庭才能和睦,总之是一条比一条离谱。
几位大人看了两页就浑身难受,然陛下在上面盯着,他们只能五官扭曲地把这本《男德》给看完。
他们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难看的书!
看完后有人又将书翻到最前面那页,想知道是哪个蠢货写出这种东西,只见上面写的是“孟雁行”三个大字,霎时间几位大人脑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孟雁行是疯了吗!他是脑子被人给挖了写出这种东西来?
孟雁行的死对头李顽也在这几人中间,从皇上大婚后,他又逗弄过孟雁行好几次,每每想到孟雁行的反应,都要笑上好长一段时间,今天站在这里看到这本《男德》,李顽终于生出一丝悔意来,开始反省自己宫宴那天是不是太过分了,把孟雁行给刺激大了,才会让他写出这种东西来。
“诸位爱卿觉得这书怎么样啊?”李钺问道,他虽然没把这书看完,但是看这几位的表情,应该是极好的。
“无稽之谈,全是无稽之谈!陛下,这孟雁行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写出这种东西来!”礼部尚书章颂之失了态,满脸怒容道。
李钺抬头,看向章颂之,沉声道:“是吗?朕却觉得他写得很好,朕不仅要你们看,朕还要让天下人都看一看!”
章颂之听到这话只觉得两眼一黑,陛下这是什么欣赏水平啊!怕章颂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李顽忙上前抢话道:“陛下,君子的言行在圣贤书中都已有了规范,实在不需要这本《男德》了。”
窗边的孟弗放下笔,转头轻声问道:“李大人,我觉得圣贤书里对男子在家中的行为规范有些不足。”
李顽皱眉道:“娘娘,这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
孟弗问道:“可是李大人,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便是对的吗?”
她顿了一顿,继续问道:“从前人们都是茹毛饮血,披鸟羽衣兽皮,为何如今却想要锦衣玉食?从前也没有《女诫》,而如今女子受到《女诫》规范,行事愈加周全,可见这个世道是一点点进步的,《男德》一书,虽然从前没有,但可以从现在有,多年后,世人就会知道这本书的好处的。”
不等李顽开口,李钺拍拍桌子,道:“皇后你不用跟他们说这些,朕就是觉得这本《男德》写得很好啊,跟《女诫》不相上下,女子既然有《女诫》这种好书,男子不能落后,也应该有一本《男德》!”
一时间陛下殿中的官员不禁开始迷惑,这二位到底是在嘲讽,还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书不错?
李顽上前拱手道:“陛下,此事干系重大,不如留着在明日朝上再议?”
“这算是哪门子的大事?”李钺脸色阴沉道,“朕知道文人相轻,你们不能因为嫉妒孟雁行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就嫉妒他!”
他们嫉妒孟雁行?
天地良心,先帝在世时他们偶尔确实是会嫉妒孟雁行,但这次绝对没有!
孟雁行要是被绑架他就喊救命,这次他们豁出性命也得救他出来,但不要写这种东西来祸害他们好不好!
李钺根本不理会他们一个个快要吐出来的表情,只道:“这古有班昭著《女诫》,被尊称为曹大家,今有孟雁行写《男德》,到时候让你们称他一声孟大家不过分吧?”
李顽顿时脸都黑了,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还要叫孟雁行孟大家!还不如叫他去死呢!
他脑子转得飞快,揣测陛下此举的用意,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自己的死对头真成了人人瞻仰的圣贤,而且他家中有近十房的妻妾,这《男德》推行下去,对他实在没有半分好处,既然陛下总将《男德》类比《女诫》,那就只能将《女诫》也给弃了。
李顽想通后,立刻道:“陛下,微臣认为《女诫》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这《男德》也是同样!若是只凭这一篇文章便成大家,未免会让天下人耻笑。”
李钺嘲道:“这天下女子都要学的东西,你说难登大雅之堂?”
李顽道:“正如皇后娘娘所说,圣贤之言也有出错的时候,之前错了,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听到李顽提起皇后,李钺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