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考验你的时候又到了。
他伸出手,翘着兰花指将腰带慢慢抽开,小心的样子好像是在捉一只刺猬。
对面的青萍疑惑问道:“夫人您闭着眼睛干什么?”
李钺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缝隙,他对青萍说:“你也出去。”
青萍其实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可一对上李钺的眼睛,她就什么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只乖乖出了房间。
这里只剩下李钺一个人了,他脱下其余的衣服,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下了水。
这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哦,好像还得告诉怀明那个秃子。
他低头盯着水面上的花瓣,要是让他死去的那些兄弟们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估计能笑得在棺材里翻起跟头。
皇宫里的孟弗与李钺遇到同样的麻烦,不过在进行洗澡这项活动的时候,她比李钺要爽快许多,之后她就停在了如厕这一步。
孟弗解开腰带,垂眸望着那东西,她已经憋了一天了,现在憋得很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陛下应该不希望她理直气壮地拿这事去问宫里的公公们吧。
难道要为这事派暗卫去宣平候府请教陛下?
孟弗深吸一口气,为了陛下的面子,她还是自己摸索吧。
曦光破开万里长夜,远处群山被一团白雾笼罩,院中花香馥郁,鸟声啾啾。
新的一天,李钺又是被与昨天早上听到的相似的声音吵醒的,他不用睁眼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还在宣平侯府里。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睁开眼,呼了一口气,问守在附近青萍:“这外面又怎么了?吵什么啊?谢文钊死了?”
青萍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幸好是她守在夫人的身边,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传出去可不大好。
她走过来,一边挑开两边的帘子,一边对李钺解释说:“昨天晚上,花姨娘熬了半夜做了份糕点,今早拿去给侯爷尝,侯爷不喜,曲姨娘说她想尝尝,侯爷就把糕点拿给了曲姨娘,曲姨娘只尝了一口,就把剩下的都赏给下人,不巧被花姨娘看到,现在花姨娘去了曲姨娘那里,正对着下人发脾气。”
在青萍看来,这事的确是曲姨娘做得不地道,她即便觉得不好吃,也不该把糕点随手赏给下人,还让花姨娘知道了,花姨娘那个脾气不炸了才有鬼呢!
“谢文钊呢?”李钺从床上下来,问道,“这事他惹出来的,他不管吗?”
“啊……”青萍愣了一下,没想到夫人竟会是这样想的,她答,“侯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李钺冷笑道:“他倒是跑得快。”
不知道为什么,青萍看着他们夫人这副表情,莫名觉得他们侯爷可能又要倒霉了。
等一等,她为什么要用个“又”呢?
李钺昨晚回来后,把孟弗给他的写着侯府各院情况的册子看了一遍,里面对几位姨娘的性情家世都有所介绍,花小菱原是老夫人身边的侍女,老夫人觉得她相貌性情都不错,就把她送到谢文钊身边,她极擅长推拿,现在老夫人也常常叫她过去给自己按摩,她在老夫人眼前比较能说得上话,所以她受了委屈就会向老夫人告状,老夫人出于某些考量,在听了花小菱的话后,都会把孟弗叫到眼前去敲打提点一番。孟弗提这些,也是希望这位陛下能有个心理准备,那位老夫人说话不一定会好听。
李钺心想,再不好听,还能不好听过自己?
孙玉怜的出身是三位姨娘中最好的一个,如果李钺不想处理侯府里的这些杂事,可以把这些事都丢给她去做。
至于曲寒烟,除了谢文钊喜欢她,目前没其他值得关注的。
当然,在李钺这里,谢文钊的喜欢更是不值一提。
李钺洗漱后从屋子里出去,打了一套拳后那花小菱竟然还在闹,虽然曲寒烟的汀水阁并没有紧挨着他的霁雪院,但奈何花小菱的嗓门大,在霁雪院里也能把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李钺喝了口茶,皱起眉头,侯府里整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这事就得赖谢文钊,找这么多的小老婆干什么?
他抬步向外走去,青萍赶紧跟上来,问他去哪里。
“去曲寒烟那儿。”他说。
李钺过来的时候,花小菱刚闹完一通,正在调整呼吸蓄力,准备接着闹,而曲寒烟站在石阶上面,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小菱,神色带着不屑,仿佛十分瞧不起花小菱这副泼皮的样子,她道:“不过是几块糕点罢了,何必发这样大的活,你若是喜欢,我让下人做个几盘,给你送去,让你一下吃个够。”
花小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上手把曲寒烟的那张脸给挠开花。
下人做的跟她做的能一样吗?
她张嘴就要开喷,结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夫人的声音,她一口气上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李钺道:“都闭嘴吧,吵了一大早还吵,没完了你们?要不要把你们送到东街的菜市去,让你们吵个够?”
“我可没有跟她吵。”曲寒烟道。
花小菱刚要开口反驳,直接被李钺打断,他转头看向花小菱,对她道:“事情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