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相信怀里的孩子已经被脊索虫完全寄生。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有着柔软雪白的皮肤,眸子是非常美丽的宝石蓝,眼睛大大的,看见志愿者们还会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
“求求你们了,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虫子,他才一岁啊!”
武警冷冰冰的说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他已经变成虫子了。”
戴着透视仪的志愿者和军人们能够清晰的看见这个孩子身上的全部骨骼已经发生了变异。
这只是一个披着幼儿皮囊的脊索虫,母亲哭得几乎昏厥过去,怀中的孩子却依旧的开心的笑着。
脊索虫不懂人类的感情,对人类的模仿停留在非常粗浅的层面。
江月摇摇头,把手里的射机枪对准孩子的额头,砰的一声枪响后,一枚子弹正中孩子眉心。
“啊!”那个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立刻昏死过去。
两个武警叹息一声,拿着□□将这个孩子烧成了灰烬。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每每看见便让人揪心一次。
还有一对相伴多年的恩爱夫妻,九十五岁的妻子被脊索虫感染,江月把感染者射杀后,年迈的丈夫在妻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平静地注视妻子的身体被熊熊火焰烧成灰烬。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这个晚上是在枪声和哭泣声中度过,天色蒙蒙亮时志愿者们开始交班。
远处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升起,天际铺满了绚烂的朝霞,海面金光粼粼,
江月看着远处的海面,轻声说道:“多么美的景色啊。”
多么美丽,又是多么脆弱,普通人类在强大的虫族面前不堪一击,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
她撑着栏杆看海,脚下的承重玻璃下面游过一群银鱼,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江月转过头,看到了西薄雨。
他摘下了透视仪,晨光熹微,他的皮肤苍白如雪,眉眼带着一股浓浓的倦色,他走到江月身边,美丽剔透的冰蓝色双眸看向远处天际。
海风吹拂着他们的脸颊,两个人相顾无言,唯有静静看海。
许久之后,江月说道:“没来水瓶星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这里的风景这么美,好像传说中的天堂,是长着洁白翅膀的天使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
西薄雨说道:“在僧帽水母泛蓝之前,水瓶星是幸福指数最高的星球,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惆怅,眼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身后又传来一串脚步声,是相睢他们拿着营养液过来了。
大家脸上都是浓浓的倦色,水瓶星的情况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脊索虫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相睢把营养液分发给他们,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消毒凝胶。
江月摘下手上的手套,往手上挤了一滩消毒凝胶,为了彻底杀掉虫卵和超级细菌,消毒凝胶的浓度非常高,涂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江月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西薄雨摘下水套也往手上挤了一滩消毒凝胶,他的手已经被消毒凝胶烧掉了一层皮,江月看着都疼。
相睢嘶哈吸气:“疼死老子了,不知道我哥他们现在怎么样。”
江森搓了搓手,打了哈欠:“肯定比我们惨,他们奋战在一线,面对的压力估计是我们好多倍。
白望揉了揉太阳穴:“那岂不是很难睡觉了,想一想都很痛苦。”
库里捶了他一下:“你怎么天天想着睡觉,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今天过得太刺激了,现在我的脑子里都是砰砰砰的枪声。”
他比了个手枪的姿势,江月咬着吸管说道:“不知道这场虫灾什么时候能过去。”
虫灾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严重了,僧帽水母一直蔓延,好几个海域都被僧帽水母入侵,在夜晚中发出美丽的蓝紫色荧光。
水瓶星军部开始疏散这些海域的居民,但是随着僧帽水母入侵的速度越来越快,安置点根本不够用,基建速度又跟不上,脊索虫又让居民人心惶惶,场面可以说是非常混乱。
负责在安置点维持秩序的联邦军校生往联邦军校志愿者的大群里发了一张图片。
狭窄的走廊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一张张窄小的单人床贴着墙壁放置在走廊两旁,只留出中间不到半米的过道。
“太草了,走廊里都挤满了,外面的板房里也挤满了,我们巡逻的时候得从这些人身上迈过去,安置点的房间现在跟鸽子笼一样,二十个人挤在三十平米的地方,什么味都有。”
“我们这片都是alpha,天天都有人为了巴掌大的地盘打架,我们志愿者也开始腾地方了,现在我们十二个人住一间宿舍,挤死了。”
江月他们倒是不用和别人拼房,因为他们是武力值非常高的军校生,所以被划分到了清理小队负责清理感染者,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飞行器上,跟着飞行器到处飞。
接下来的日子全是连轴转,为了防止猝死,大家身上随时带着救心丸。
因为江月的听觉太灵敏,她开枪的时候不得不戴上耳塞保护耳朵,砰砰砰的枪声中,一朵又一朵血花在她枪下炸开,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