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临。
一轮圆月高挂,皎皎玉盘异常明亮,但却是存在着好些黑云随着凉风徐徐飘来,恰不逢时,就在那天边的明亮处半遮半掩,似乎看不惯这夜幕中的璀璨,但却也难以磨灭这般闪耀的皎白月辉,透过黑云间隙,洒下那薄如蝉翼的丝丝幽光,渗着压抑。
胡家府邸,所有还留在家族的子弟族人都是精神抖擞,随处可见的巡逻之人无疑是标志着现在胡家的警惕,针对那随时可能出现的来犯之人,是做足了准备。
特别是祠堂范围,更是森严肃穆,几乎大半的灵纹境族人都聚集在这个范围,呈扩散之势向着周围检查,又会在有任何异动的第一时间收缩阵型,尽然有序地镇守此地,大有一种连苍蝇都不放进去的感觉。
而在府邸门口,只见得一倩影背着那幽幽光芒缓步而上,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现身,径直就迈上阶梯,向着胡家大门走去,举止轻盈,纵使长袍遮掩,亦是妖娆婀娜尽显。
不过有一说一,那略微不适应的扭身在长袍遮掩下,在步伐加快下倒不会被人察觉。
“第一次借用你来易容成女子,说实话,真不习惯,这要是多变几次,估计我自己都要受影响,整得个不男不女可就不好了。”南宫浩心里感叹一句,但仍照着自己记忆中胡昕的模样继续迈步,原本严肃的氛围也仿佛在南宫浩这一句感叹之后轻松不少,千面也是哭笑不得回应几句。
不过玩笑归玩笑,只言片语之间,南宫浩目光一凝,气氛顿时转变,已然是到了胡家大门!
背着月光的身影在跟前延伸出长长的影子弯折,映在大门的同时,微不可查蒙上了丝丝轻柔血红,与那秀目中的点滴鲜红交相呼应,在那阶梯上,长袍被突如其来的阵阵凉风吹得微微扬起,猎猎作响,在这婀娜娇躯上倒是透出了些许违和的肃穆。
“来者,止步!”
沉闷声响爆发,就在南宫浩靠近大门的瞬间,两边石柱竟就发生了变化,骤然扭曲,分出好些石屑翩飞,环绕间,竟就有着一人形凝实而出,灰白皮肤下,僵硬四肢紧贴着,怒目圆睁,闪过丝丝森然之色。
南宫浩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那突然出现的石头人,仅仅是轻轻抬手,探出一指,顿时微风四起,从其发丝间飘摇而过,顺着衣袍从其手边飘起的一抹血红被风儿衬托着,扭转之下就到了大门之上,缓缓融入。
“胡家血脉……胡昕小姐,还请稍等片刻,待我前去通报一下。”那石头人面色缓和下来,木讷开口,对于融入大门的血脉之力,他没有过多的怀疑,或许是灵智不够,对于南宫浩这里并没有过多的问询,直接就化作石屑再度融入两旁石柱,仅剩下南宫浩一人静立。
“主人,万一对方不让进呢?”千面的声音在南宫浩的心头响起,先前耽搁了这么久,时间已经是紧迫非常,再这么等下去能进去也还好说,但胡昕这个身份,对方还不开门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若是对方不让进,就继续最开始的打算,直接动用空间神通进去。借用胡昕身份也能找到那几个隐藏身份的探子,这样一来也方便打听下祠堂阵法的消息……主要,借用胡昕这个身份来正门,我还是想要该知道的人知道。”南宫浩偏头,看着那没有任何变化诞生的石柱,也是简单回答,揣在怀中那枚普普通通的玉符此刻却是闪过了丝丝微光,被长袍遮挡,一同掩盖下去的还有左手缓缓凝聚的雪白灵气。
而胡家府邸,南宫浩心心念念的胡家祠堂也就静立在那里,于这夜晚幽幽光亮笼罩下,本就庄严肃穆的装饰陈设上也是显现出一份难以名状的阴森之感。
稍稍靠近,风都似乎变得尖锐,刺骨得很。
而在那祠堂半掩的木门背后,却是存在着一阵阵细微的轻笑渗出,带着无尽的嘲弄之意,迎合着现在尖锐刺骨的风,就在祠堂的周围肆意席卷,如同梦魇一般笼罩其上。
顺着那半掩的木门进入,一片空旷大堂竟空无一物,倒是那木门正对位置,存在着几扇本不应该存在的木门,毕竟那个位置可是祠堂的另一边,按照常理,那个位置的木门连接的不过是室外场地。
但那声声越来越清晰的轻笑毫无疑问就是从那里面传出的……
这祠堂连接的竟是几处秘境空间!
顺着笑声而去,又一扇木门打开的瞬间,喷鼻而来的血腥气息浓得吓人,一狭小房间被无数的漆黑雾气充斥着,游走于房间上空,其下正正中心矗立着一尊黄铜大鼎,其中竟然存在着一根根尖锐骨刺,横七竖八,以一种诡异的排列方式安置着,散着刺鼻恶臭,竟还透着相当的玄妙波动,凭空而生的粘稠液体满满一鼎,都溢到了鼎口边缘,一个个气泡不断窜出,始终没有滴落分毫。
而在那大鼎之上,是一个生得娇美的人儿倒挂,脸色惨白,被那无数漆黑雾气缠绕,仅仅只剩下脑袋露出,垂搭的长发刚好接触到鼎口满满的粘稠液体。
“可惜啊,你这血脉在那些长老眼中好生娇贵的呢,连碰都碰不得你,不过也罢,我就尽量不让你受伤就可以了,或者消耗些丹药帮你恢复,反正不影响气血,应该都是能够接受的吧。”在那大鼎面前,胡灵儿抱胸静立,看着面前这般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