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一脸狐疑,不知道今日宋将军怎么了,有些神叨叨的,陈松有些奈何,“看到什么?”
“就那儿,刚才哪儿那辆马车,你到了吗?”宋时遇指着早前那处,“夫人!我看到夫人了!”
陈松:“……”
陈松当然知晓宋时遇口中的夫人是谁,陈松轻声,“将军,夫人死了,您还是别在殿下跟前提夫人了,早前你也看到的。”
“不是……”宋时遇解释,“我真看到夫人了!就是夫人,就在刚才那辆马车里,不信你看!”
等宋时遇转头,“马车呢?”
方才的马车都已经驶走了,陈松拍了拍他肩膀,“将军,您魔怔了吧?”
宋时遇:“……”
宋时遇心中也在唏嘘。
陈松继续道,“您是太久没见殿下,就想起那时候殿下同夫人在一处了,错觉,别提了,传到殿下那里,殿下心里该不好受了……”
宋时遇微怔,而后轻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刚才的方向,“走吧。”
两人骑马入城。
宋时遇想,他怕是真的魔怔了。
那时候总见夫人同殿下一处,两个人形影不离,一晃眼,都过了这么久了……
***
官邸中,李裕同郭从容,宋时遇,陈松,以及江之礼,洛铭跃还有在繁城中的重要驻军将领在一处。
“殿下早前在途中,可能有些事情还未听说。”郭从容一手覆在腰间的佩刀上,一面看着厅中挂着的地形图和作战图同李裕提起。
“郭将军请说。”李裕目光也落在地形图上。
但眼前的这幅地形图并不是长风的地形图,而是临近诸国同长风交界处的地形图,郭从容伸手指了其中一处朝李裕道,“这条还算好消息,苍月因为南部十城的事情在向东陵施压,所以眼下东陵的注意力都在苍月这里,这半年恐怕都分身乏术。东陵要应付苍月,就势必不能两头作战,所以,无形中给了我们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我们暂且不用担心被李坦和东陵包围夹击之事,所以末将才说是好事。”
郭从容说完,又看向李裕,“当然,这些事情也说不准,但另一方是苍月,东陵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多少也有喘息余地。”
郭从容说完,见李裕颔首,“是好消息。”
江之礼和洛铭跃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殿下同苍月有约定,此事苍月不会应,殿下也不会应,所以也没必要让旁人知晓。
“另一条呢?”李裕问起。
郭从容深吸一口,朝李裕道,“太子可能不知,恒王已经死了,尸体被人发现了,听说是月前一场大雨……”
李裕微怔。
他是没想到……
但郭从容继续,“这次恒王的死让李坦长舒了一口气,但也让李坦收编了早前恒王手下的心腹驻军。殿下,早前恒王的讨逆之师气势汹汹,声势浩荡,得了不少支持,但最后都输在李坦手中,李坦不易对付,恐怕要从长计议。”
“是。”李裕也沉声。
一行人从地图前离开,行至沙盘处。
繁城若是作为起点和指挥之处,那作战沙盘是一定有的。
郭从容在沙盘上很容易同李裕说清眼下的局势,最后又道,“所以,虽然眼下的局势对我们不算有利,但也不算劣势。从早前收到殿下的消息开始,已经陆续有驻军往繁城来,追随殿下,惟殿下马首是瞻,这一两个月,要扭转周围的局势,第一步就要走好,走稳。”
“继续。”李裕目光看向沙盘。
***
李裕去了官邸,温印带了丁卯回娄家在繁城的宅院。
有彭鼎在,周遭安稳。
福旺先带丁卯去洗澡,温印也回了屋中沐浴,舟车劳顿,尤其是最后这一段山路险峻,颠簸了很久,若不是马上就要到繁城了,温印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