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嘟嘴,“刀子嘴豆腐心。”
“再说一遍。”温印窝火。
童年咧嘴一笑,“人美心善~”
温印撩起帘栊,“停车,他吃撑了,让他走回去……”
童年:“!!!”
***
等回了苑中,温印才见下下来了。
“下下?”温印打开篓子,见下下抱了出来。
下下终于见到她,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又挤又傲娇,这些日子在途中的空虚,好似都因为下下的到来而慢慢散去……
温印这晚是同下下一道睡的,睡得很好。
往沧州去的一路有下下,好像心中也踏实了。
翌日晨间,何叔便安排了送童年回定州,童年嘟嘴,“你要去哪里,我一道去吧,我也好同你学啊!”
温印抱着下下,礼貌回绝,“你娘担心你了,你回去给你娘抱个平安,看看你爹,然后再去源和安排布庄和染坊的声音。你的事情还多着,跟着我凑做什么?”
童年再次嘟嘴。
温印奈何上前,“童少东家,你是出门做生意的,嘟嘴这种动作日后就别做了。”
童年:“……”
待得马车上前,就到分别的时候了。
温印看向童年,“见到我祖母,替我同她说声,我很好,办完事就回去见她。”
“知道了!”童年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去好远,童年还朝她挥手,“娄长空,你自己注意安全。”
然后温印见他收头回去的时候,磕着头了。
温印都替他头疼。
等到送走童年,正要回苑中,有侍卫上前,“东家,肖管事让给东家捎话,张家的少东家来了。”
张许可……
温□□中有数,“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
第二日,前往沧州的马车上,温印还在想昨日见张许可时,张许可同她说起的关于阮家的事。
张许可这人,只要觉得你对路,你问的,他什么都告诉你。
你没问的,他知道,也都告诉你。
温印从他这处知晓了阮家不少信息。
譬如阮家做生意,名声其实一直不怎么好,当年不知道怎么发迹的。
又提到,阮家忽然间有了一笔银子,然后忽然间开始顺风顺水。
还提到,阮家似是有京中的背景在支持,但具体哪处,其实张家也一直疑惑,但又打听不到。
张家也对阮家不满,但后来好在阮家的生意西迁了,张家也算没被打压得那么重。
但那时候,阮家的发迹确实有些奇怪。
张许可暂时还会在沧州留段时日,但听说娄长空好奇阮家,又特意叮嘱,“阮家的人很敏锐,娄老板要打听,就一定偷偷打听,否则他们什么都藏起来,他们肯定有秘密,所以怕旁人打听。”
张许可还给她几个名字,都是可以直接去问的,报张家的名字就好,旁人会告诉她事情,她不用大张旗鼓好,引人注目,也不用找不到门路。
“多谢了少东家。”温印是没想到,张许可这处帮了这么大的忙,这趟来源和这处收获这么大。
张许可笑,“没事,就觉得同娄老板对路,日后有事,招呼一声。”
……
张许可的话里话外,温印其实已经确认了不少事情。
阮家起家,源于一笔横财。
她想到舅舅带去了银票,还有赊下的账。
张许可还说起,他们张家也觉得奇怪,怎么阮家初次做生意,就能吃的下这么大的马匹生意。
温印更确认,不是阮家吃得下,而是马匹生意是早前舅舅谈好的,但因为涉及到东陵和巴尔,旁人根本不知道来的不是舅舅,还以为是舅舅换了个名头同他们交易,因为字据,信物都在。
温印越来越觉得,你舅舅的死,真相更近了。
而且,张许可的话还验证了她早前的想法,阮家从早前就有京中的关系做屏障,那个时候,阮家还没同陆家结亲。
如果那时候李坦还小,那同阮家接触的人,只有一个——李坦的外祖父。
温印觉得事情更扑朔迷离了些。
***
抵达沧州,已差不多是二月初的事。
温印根据张许可所说的,去寻了叫柳波的人,柳波早前曾是阮家发迹前的邻居,听说是张许可的人,才肯同温印说起,“阮家上下那时候都游手好闲的,忽然之间便有银子了,还做起了生意,那时候我们都意外,他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账也不会算,这生意怎么能做啊?我们都以为是在吹牛,但人家真做起来了!”
温印皱眉,不识字,不会算账,但短时间内却经营起来了?
温印摇头,不可能。
就算有舅舅早前那单的基础在,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融会贯通。
她早前以为阮家至少是懂些门路的人家,这么看,全然不是?
这其中蹊跷大了。
温印又顺着张许可给的几处地方,寻了人问,问到的结果大都大同小异,阮家自从有了一笔横财之后,就似打通了天灵盖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但这是经商,不是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