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让你嫁去那些商家,军中拉拢人心要好吧,你要是聪明,就乖乖的别闹腾了。嫁人而已,好好在唐家呆着,别惹是生非,我在定州还有事情要做,你要是让我难做了,你也没好果子吃,不信你试试?”
陆江月下巴被他掐疼,但不敢出声。
陆冠安这才松开,“成亲还有几日,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但你要给我惹事,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传出去,你这国公府的小姐也面上无光。”
陆冠安说完起身,不耐烦得踹开地上挡路的碎片和东西。
到内屋门口时,一使劲儿,拽下了整个帘栊,陆江月吓倒,帘栊外的一直没敢走远的婢女也吓倒。
陆冠安随手扔开,一面走一面道,“不是喜欢砸吗,我砸给你看!”
话音刚落,正好行至外阁间门口,“哄”得一声,陆冠安将门踢翻。
“这门我砸的,你只要在驿馆,就给我睡这里。”陆冠安轻嗤。
陆江月咬唇。
婢女上前扶她,“小姐!”
婢女见她下颚都是红的,显然方才被陆冠安狠狠掐过,陆江月眼中有惶恐,也有愤恨。
“这就是我哥哥……”陆江月攥紧掌心。
婢女见她掌心流血,脸色都变了。
陆江月才见是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掌心被碎片划伤了,但是因为陆冠安在,她都没察觉,眼下才知晓疼。
“奴婢给小姐包扎吧。”婢女去取随身的药包。
陆江月看着这屋中的一片狼藉,还有被扯掉的帘栊,以及被陆冠安踹翻的门,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她哪里还能在驿馆里呆得下去,陆冠安是特意的……
陆江月不出声了。
等婢女回来给她包扎伤口,她才坐回小榻上,一直都没吭声。
等包扎好,陆江月才看向婢女道,“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呆不了人,你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寺庙,就说,我想出嫁前给我娘上几炷香。”
婢女会意,小姐这是进退维谷,不能不想旁的法子。
婢女快步离开。
陆江月坐在小榻上,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眸间有恨意,也有不甘。
温印也在定州城。
她才不要温印看她笑话,温印凭什么看她笑话,唐家再如何都是世家,废太子,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陆江月只能靠着这条安慰自己。
她好容易才借着国公府翻身,她怎么会被旁人比下去。她也是京中贵女,身份比温印更显贵。她母亲就是国公府过世的国公夫人,不是,不是那个出生卑微,唯唯诺诺的市井妇人……
她是国公府嫡出的小姐,没人敢看不起她。
她是陆江月。
陆江月攥紧掌心,早前包扎好的掌心再次渗出血来。
凭什么,温印从小衔着金汤匙出生,家中祖母和父亲都宠爱她,京中的世家子弟都心仪她。
她不就生得好看些,门第显赫些,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
没有人知道她从小多嫉妒温印。
嫉妒她有家中长辈疼爱,嫉妒她生得好看,也嫉妒她,可以做什么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即便她冷嘲热讽,温印也只会看看她,从来不同她计较,因为,温印根本不在意她……
温印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众心捧月。
但等她自己成了国公府的嫡女,旁人却还是不像早前待温印一样待她……
陆江月指尖攥紧。
……
等婢女折回,已经是夜色深了。
“小姐,打听到了,最近的寺庙是明珠寺,从城中去明珠寺要一整日路程。”婢女说完,陆江月心中如释重负,“好,明日就去这里。”
路上往返就是两日,再在寺庙中呆上两三日就是成亲的日子,至少,不用再同陆冠安一处。
陆江月看向婢女,“明日就走,让人同陆冠安说一声,他不至于会管。”
婢女颔首,却没怎么动弹,是还有话要同她说。
陆江月看她,情绪同早前比,明显舒缓下来,“怎么了?”
婢女应道,“小姐,奴婢方才打探寺庙的时候,还打听到……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明日也要去明珠寺,同娄家老太太一起,是去寺中做法事祭拜,小姐,还去吗?”
婢女眼中迟疑。
她知晓小姐对这桩婚事抵触,也处处都想同永安侯府的二小姐相,若是在明珠寺遇到,她是怕小姐尴尬,所以要提前同小姐说声……
陆江月听完,却不由轻哂,“去啊,怎么不去?”
陆江月的轻哂里还带了不甘,“我不好,旁人也别想好。”
婢女看她。
陆江月继续道,“我不如意,还不能拿旁人出气吗?”
至少,如果她留在定州,温印回了京中,日后兴许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她要狠狠踩温印一脚。
婢女提醒,“可是有禁军在……”
陆江月转眸看她,“禁军怎么了,东宫这么厌恶废太子,禁军跟着只是怕废太子跑了,死了。谁会去管废太子和温印的闲事,还要得罪国公府?”
婢女看她,陆江月继续道,“禁军都是人精,不落井下石刁难废太子和温印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