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也在。
刚上马车时,榆钱就愣住,但看向自家殿下好像无事一般。
驿馆到芙蓉池有一个时辰的脚程,所以马车宽敞,也备了茶盏,在马车内煮茶的侍女……不就是昨晚的陆小姐吗?
这阴魂不散的……
榆钱奈何。
“殿下请饮茶。”陆江月抵上茶盏。
陆平允看向柏靳。
柏靳看了她一眼,没说旁的,端起茶盏。
榆钱皱眉。
那手腕上还有两行猫爪子印呢……
头疼!
***
贵平行至国公府前,国公府外看守的禁军迎上,“贵平公公。”
贵平颔首,轻嗯一声,正想入内,禁军悄声道起,“贵平公公,刚刚茂竹公公来过,带走了赵小姐。”
贵平愣住,茂竹?
眼前的禁军受过他恩惠,所以国公府的事都会如实同他道起,“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茂竹公公来国公府,将赵小姐带走了,说是要去大理寺见赵国公。”
禁军知晓得也不多。
贵平脸色一黑,赶紧转身,吩咐一声,“去大理寺,越快越好。”
“是。”驾车的禁军不敢耽误。
等到大理寺外,值守的禁军见贵平公公形色匆匆,都不敢拦。
贵平径直往羁押赵国公的地方去,果真见茂竹侯在房间外。
“贵平公公。”茂竹远远见了他,迎了上来,朝他行礼。
“人呢?”贵平开门见山。
茂竹笑道,“小的让赵小姐劝劝国公爷,兴许,赵小姐就劝动了呢?赵小姐人已经去了。”
贵平淡声道,“你是嫌事还不够是吗?”
茂竹笑道,“贵平公公误会了,小的只是替殿下分忧啊,赵小姐要是劝动了赵国公,殿下这处不就了了一处心事吗?”
“你替殿下分忧?”贵平近前,“我查过你,你哥哥的死同傅载时有关,你是特意的,也是他傻。”
茂竹愣了愣,一脸茫然,“小的听不懂公公说什么。小的只知道殿下想让国公爷服软,国公爷不肯,照此下去,殿下也下不了台。国公爷在此处羁押了月余两月,还没见过家中的人呢,这次一见赵小姐,说不定心就软了,就同殿下服软了呢?”
贵平脸色越渐难看。
茂竹继续道,“难不成,贵平公公没做到的事,小的做到了,贵平公公这处怕在殿下跟前失了宠信?”
贵平上前,啪得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茂竹惊讶看他,捂着脸,眼中都是恼羞成怒,“你,你!”
但周围都是禁军在,茂竹不敢说什么。
贵平凑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若是国公爷有什么闪失,你这条命也留不下来。”
茂竹咬牙切齿。
恰逢此时,屋门打开,赵暖出来。
贵平掩了眸间愤怒,“赵小姐。”
赵暖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看了贵平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开,茂竹捂着脸跟上。
贵平看向一侧的禁军,“看好国公爷,不要有闪失。”
禁军应是。
马车上,贵平目光望向马车外,这是要逼死国公爷……
贵平垂眸。
怎么到了这一步。
***
黄昏过后,苑中开始掌灯。
床榻上,李裕迷迷糊糊醒了,也慢慢睁眼。
温印守在床榻边,见他似是醒了,温印放下手中书册,轻声道,“李裕……”
李裕目光有些迟缓,真似早前他刚醒时候的样子。
“李裕,没事吧?”温印担心。
李裕却是清醒的,也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晕,也没什么力气,好像躺了很久。”
温印轻声道,“胡师傅先前说的,药性慢慢上来了。”
李裕轻嗯一声。
温印一直坐在床沿边守着他,也慢慢看着他的脸色由早前的红润,慢慢泛白,到眼下……
其实他脸色的苍白,比早前时候更甚。
那时候她给李裕擦完脸,因为温水的缘故,李裕的脸上还多些红润,眼下真是煞白一片,看得让人……
温印低眸,“再睡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温印。”他声音很轻,气若游丝。
温印抬眸看他,这幅模样,真似生病小孩儿一样,少了早前的沉稳睿智,像病重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胡师傅说明日就会醒了,等明日晨间,我就去请太医,说看见你动了动手指。你现在好好再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明日就好了。”温印许是见眼神中迷茫,无助,像极了温顺的小奶狗,温印又伸手抚了抚他额头,“醒来之后要做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他听话应声,也看她。
“那睡吧。”她又抚了抚他额头。
他气若游丝,“阿印,我冷。”
他唤的她阿印……
是迷糊了。
温印将另一床被子牵了过来给他盖上,“好些了吗?”
“还冷。”他继续。
温印唤了声黎妈,让黎妈又抱了一床被子来。
黎妈看了看李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