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木然。
就连裴念也完全傻眼。
虽然护士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几个月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很快心里便浮现出一个猜测。
谢小雲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侧。
下一秒，她泪如雨下。
“小雲，你别激动！”裴念吓坏了，赶紧扶着她坐下。
“这……洛枭……你……”她想要安慰谢小雲，但她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结结巴巴半天都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语言。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陆谨言会让自己不要对洛枭抱有偏见。
会说他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裴念咬牙切齿，暗恨陆谨言竟然不早点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
一直到现在，裴念才恍然明白过来。
难怪在谢小雲做了肾脏移植后，洛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哪里是他不愿意出现？
分明是他也在进行休养。
好好的一个人，骤然做了这么大的手术，对身体的影响必定很大。
他又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再出现在谢小雲面前？
再加上谢小雲那段时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为了不让她再受到刺激，借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既保护了谢小雲，也守住了这个秘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谢小雲也是语无伦次，捂着脸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她没有想到，自己体内那颗肾脏，竟然是洛枭的。
尽管洛枭根本听不到，但她还是不断的道歉。
裴念听的心都要碎了。
此刻，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再多苍白的话语也无法去开解谢小雲。
说什么，都显得很多余，很苍白。
旁边的两个孩子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焦虑和痛苦，开始放声大哭。
一时间走廊上鸡飞狗跳。
裴念赶紧让保姆把孩子抱去旁边安抚。
许久之后，谢小雲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虽然还在抽噎，但至少眼泪已经止住了。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谢小雲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别说以后了，她甚至不知道等会儿洛枭醒来之后，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原谅他？
可是他对自己造成的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过的。
继续恨他？
可是他又救了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给撕裂成两半。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害怕……”
裴念大约明白她在怕什么：“你怕他用这件事情来绑架你，让你留在他身边吗？”
“嗯。”
“这个你应该不用担心。”裴念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他想用道德绑架这一招留下你，那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仔细想想今天一整晚发生的事情，裴念心里逐渐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也许，他是真的爱惨了你。只是……你们之间的过去有太多上一辈的纠葛，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正确对待这段感情，走了极端。”
明明洛枭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和谢小雲重修于好。
但他偏偏选择了最不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