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若是掌印喜欢她,语气定不会这样;若是不喜欢她只当个玩物,语气也定不会这样。
不冷不热的,摸不清态度。
像是察觉到了众贵女好奇的目光,裴渡转过头来,语气森冷:“好看吗?”
贵女们忙作鸟兽散。
能参加贵妃生辰宴的少女,都是身份尊贵的贵女。这其中,或有郡主,或有皇亲国戚,或有受宠将相之家的女儿。
见了裴渡,个个都吓得像只鹌鹑。
容宛点了点头,跟在裴渡后面,坐在戏台子下听戏,却心不在焉。她闷得很,这种社交场合,她很讨厌。
估计是皇帝邀她来的。不是皇帝,还能是谁?
生辰礼她倒是准备了一份,是她先前画过的一幅画,皇帝邀她,恐怕就是为了她的画。
她想了想,还是小声开口:“掌印,我想出去逛逛。”
裴渡点了点头:“夫人可认识路?”
容宛一窘,摇了摇头。
若是再像上次那样迷路,在宴会开始之前就找不着路,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不敢给掌印添麻烦。
容宛还是老老实实道:“不认识。”
裴渡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太监:“让全顺陪你去。”
一个不认识的太监跟在自己身后,她想想便觉得窘。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愿,裴渡慢悠悠站起身来:“那就本督陪你去。”
“啊?”
容宛这才发现自己叫出了声,忙捂住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还是松了口气。
“夫人不愿?”
容宛闻言忙摇头:“愿、愿的。”
她是怕她和裴渡一起走,无话可说,更加尴尬。
裴渡拍了拍衣摆:“那就走罢。”
他手上带了西洋表,能把握住时间。
园子挺大,黑黝黝的树丛里,道路曲折。容宛想起就是在那个地方,她遇见了裴渡。
裴渡背着手和她逛着,偶尔会帮她拨开树丛。容宛斟酌了下措辞,还是寻找话题:“掌印,你平日里很忙吗?”
裴渡懒洋洋地回道:“不忙。”
容宛又好奇地问:“那掌印为什么一年到头不着家?”
裴渡被噎住了。
他为什么不着家?他分明很忙啊!
为什么说不忙,是暗示容宛——
我一点也不忙,快来找我。
裴渡皱了皱眉,想了想道:“本督有些私事要处理,经常歇在外头。”
容宛知道他所说的“外头”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郊外那间屋子。里面守着一个太监,叫福顺。
裴渡经常外出办案,在京中又要抓官员,不着家也能解释得通。
她又不禁问:“那为何掌印说不忙?”
裴渡又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