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向只说事实,并无轻辱他人的恶习。”崔思道嗓音半点也没有起伏,却将人气得半死。
“公主许是不知,本王甚是爱洁,因本王五感敏锐,以致于爱洁已成癖症。”
他终于抬头看向依娜,眉心微微蹙起,似是难以忍受一般:“公主身在北漠贫瘠之地,虽然您已算爱洁,但您身上过重的香粉味,却熏得本王头痛欲呕。”
依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气得胸口起伏,显些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崔思道却恍如未觉,继续道:“本王喜爱的是‘清水玉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女子。自不喜公主这般爱香粉胭脂、爱艳饰华服的风格,所以本王注定要令公主失望了。”
这话是嫌弃她浓妆艳抹、华服加身吗?
依娜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她咬唇,忍不住怒视崔思道:“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崔思道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言行不妥,就朝依娜拱了下手,歉意道:“本王性子耿直,一贯有什么说什么。加之本王爱洁成癖,公主离得太近了,本王不堪其扰,才没忍住口气重了些,希望公主不要同本王计较。”
众人都没想到,摄政王会当众说这样一番绝情冷心,让人难堪的话。他一向言辞冷淡犀利,在场人也只当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这北漠公主也太惨了一些,就算是北漠女子,也怕人说她的容貌妆扮吧。
依娜快要发作时,她又生生克制了下了,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美艳笑容。
她压住怒气,尽量从容的看向崔思道:“世人各有所好,如此本公主也不好勉强殿下。既然求亲不成也罢了,只请殿下同我喝杯酒,一笑泯了今夜之事。”
这话说到此处,任意一个男子都无法拒绝了这杯酒了。
崔思道本也不想喝,他甚至懒得给一个敌国公主面子,只是他眼神轻轻扫过女宾席间,却不经意间瞧见,莫玉笙正同她旁边的一个姑娘咬耳朵说笑。
崔思道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不知什么时候,师妹竟如此忽视于他了。若是以前他遇到这种求亲的事情,她定然是要全身贯注的瞧着他,深怕他说出什么答应的话语。
如
可师妹这半点不伤心的做派,难道她果然是移情别恋了?
崔思道一时觉得心里不舒服,他索然无味,就懒得再拒绝那敌国公主,也懒得再与她说一句话。
于是他冷着脸举起桌案上不曾动过的酒杯,随意将酒水一饮而尽后,便不再看当场中人,只不着痕迹关注着莫玉笙的动作。
依娜见他喝了酒,她压下心里的万分得意,只朝崔思道颔首便自觉离去,重回自己的位置上,同格修笑了笑。
莫玉笙看见师兄喝了酒时,她心里突然想到,上一辈子师兄压根滴水未沾,半点也不给依娜公主面子。
后来依娜公主自觉受辱,就总是不死心的缠着他,要他以酒道歉。
莫玉笙看了一眼,就对上崔思道暗沉沉的,带着压迫性的眼神。
她心口一跳,只不着痕迹的避开崔思道的眼神,继续同徐姑娘说话。
莫玉笙有时也觉得有些事情与上辈子的发展,稍微有些不同。但她现在觉得师兄也只是同北漠公主喝了一杯酒而已,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因为依娜公主没能与摄政王联姻,宴会后半段那些北漠人不知是自觉受辱,还是怎的,竟都安安静静了下来。
整个宴会无甚意思。
崔思道好容易等到宴会结束,他立即朝崔珉颔首告辞,便招手带着莫玉笙王宫门口走去。
他们的马车可停在宫内,崔思道喜静而不喜杂乱喧嚣,他们的马车,自然是往另一道宫门出宫的。
一路上很安静,崔思道拒绝了成排提灯的宫女,只带了王府的侍从和莫玉笙慢慢走。
寒风吹来时,崔思道忽然觉得有些热意上涌。
依娜见状,便悄悄跟在了后面,崔思道只做未觉,只将她当成了空气,半点没有放在眼中。
等他们靠近停马车的宫门时,依娜突然柔软缠绵的唤了崔思道停住。
“殿下,我私下有些话与殿下说,不知殿下可否与我私下谈一谈?”依娜走到崔思道面前,抬起一张异域风情的脸,眉眼正色的对他说,“这是关与我北漠和大肃的事,还请殿下给我点时间,让我能与殿下交谈一二。”
莫玉笙闻言,不由觉得奇怪,这大晚上的北漠公主还谈什么谈?难道要说正事,不该明儿白日正经给王府下了帖子,再与师兄谈吗?
崔思道显然也不认为自己与一个敌国公主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他脸色奇怪的有些泛红,眼神却冷淡的扫了眼依娜,冷硬拒绝她:“本王与公主无话可谈。”
说完便要绕过她,继续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依娜怎么能忍受到手的果子被人摘了,她暗暗瞪了眼莫玉笙,也急急忙忙往前走。
眼见崔思道半点不为所动,依娜眼珠转了转,她找好角度后轻呼一声,自个儿丰腴柔软的身子直直往崔思道怀里撞去,好在投怀送抱一般。
依娜打定主意,她心知合欢蛊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若是崔思道抱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