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摇了摇头,“兔子不分。”
“那就这两只小的,我们买了。”丁香玉说话间正要去掏钱,崔钰却先她一步付了铜板。
他之前积攒下来的积蓄一直贴身带着,虽然统共加起来就那么一点碎银子,但是两只兔子还是买的下来的。
“哪里能让丁捕头破费。”崔钰接过摊主拿笼子装好的兔子,笑着抱到裴砚宁面前,“咱们两个一人一只。”
“啊好。”两个人走在前面一起挤着脑袋看兔子,丁香玉见状,略微有些挫败。
“他竟然不让我给他买,他竟然自己掏了钱。”丁香玉对薛婵道。
这有什么。薛婵心中淡淡,今儿她也吃了裴砚宁的软饭。
出了售卖家禽的巷子,几人又折去了前面的成衣铺买了几匹布,薛婵和丁香玉走在后头负责拎东西,银钱全是两个男人付的。
“哎呀粉色。”裴砚宁脑中想起什么,可惜地对崔钰道,“上回我在霜镇看中一件衣服,那真叫一个好看,可惜太贵了,现在心里还觉得可惜。”
“这件看着也好看,你买了,回头我给你做一件,一定做好看!”崔钰道。
“真的吗?那...那我买了,可我这个年纪穿粉色是不是不好......”裴砚宁犹豫又心动。
这谈话叫薛婵听见了,沉声道:“还年轻着呢,有什么不好。”
她都没穿过粉色。
怎么办,这个颜色看起来好像真的挺令人心动,但是粉色在女尊世界好像是男人专用的颜色啊。
薛婵抓了抓后颈,“啧”了一声。
丁香玉默默瞧着,一边忍不住跟薛婵叨叨:“哎,我觉得崔郎君穿水蓝色一定好看,这颜色简直为他量身定制的,想想就漂亮。”
说起来,之前给裴砚宁买衣服,他买的好像也不是青的就是蓝的,似乎蓝色布匹皆比红色的要便宜一些,不过薛婵记得裴砚宁亲口说,他是喜欢红色的。
他也的确适合。
两个人各买了两匹布,四个人这才一道回家。
回家之后,薛婵负责给鸡崽扎栅栏,丁香玉抱着兔子去墙角做窝,裴砚宁和崔钰洗了手去煮馄饨。
“一定要给阿婵吃我煮的馄饨!”裴砚宁小声喃喃,虽然他包得是不怎么样......
他的阿婵真可怜,辛辛苦苦一整天还要吃他包的破烂馄饨,他真是对不起他的女人......
裴砚宁想着想着难过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薛婵弄好了鸡圈把小鸡崽都放了进去,来厨房抓把米粒,就看见裴砚宁脸上沾着一片花白的面粉,低头看着几个馄饨一脸快哭的模样。
怎么了?她心道。
崔钰眸子闪了闪,走到薛婵身边轻声道:“砚宁嫌他包的馄饨不好,这会儿正伤心着。”
薛婵跃进门一看,馄饨一个个有模有样的,无非就是有一些瘪了,有一些太鼓了,一看便是下锅就会烂掉的。
薛婵在裴砚宁身后徘徊了一阵子,见裴砚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忍不住出声:“这些怎么不一起下锅?”
裴砚宁颤了下身子,才注意到薛婵不知什么进来了,他下意识护住自己包的馄饨们不给看,道:“这些都坏掉了!不能吃的!”
薛婵看他一眼,“怎么能浪费食物。”
“我不浪费。”裴砚宁抿唇,“我自己包的自己吃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薛婵什么也没说就出了厨房,一瞬间万千酸楚漫上裴砚宁心头,他险些原地痛哭起来。
然而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薛婵又折了回来,她手心摊开,露出几个洗洗干净的铜板。
“我的家乡有种说法,吃馄饨吃到钱币,势必会一生顺遂有福,想不想试试?”
裴砚宁赶紧点点头,他想喊崔钰来包新的,薛婵道:“崔钰忙着给兔子弄窝呢,你自己包。”
可是他包不好......
裴砚宁扭捏了一小下,接过薛婵手心里那三个铜板,分别包在三个新的馄饨里。
“那我把这几个去下到那锅馄饨里。”
“那锅的都要开了,现在下这几个,等这些熟了原来的就该烂了。”
薛婵摸了下鼻尖,把裴砚宁新包的三个和他原来包好的那些丢在一起,然后整个一颠,馄饨都混在一起,裴砚宁一晃眼,分不清了。
“阿婵......”裴砚宁抬眸望着她,忽然明白过来薛婵是想干什么,他眼眶热了热,一下子从身后紧紧搂住她,软声道,“我好爱你呀,好爱好爱你,我这样抱着你,就要软掉了。”
这等话语又叫薛婵怪了一阵子,她想伸手把裴砚宁的手从自己腰上扯下来,可是裴砚宁贴得很紧,她似乎都能听见裴砚宁轻轻的呼吸声。
一瞬,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天夜里,他羞羞蜷起的脚趾。
他自己明明也是很害羞的,他害羞,却还愿意说这些话。
薛婵默默站了会儿,到底是没出手,催促道:“吃饭罢。”
“嗯。”裴砚宁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麻利地去盛原来已经煮好的馄饨,盛到一个碗里给丁香玉送了去。
薛婵把新的馄饨下了锅,煮馄饨并不费多少时候,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