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处的官员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来吧!”
厉万功夫不差,但深藏不露,知道的人并不多。
唐南本以为是他行迹败露,没曾想走出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宁王世子这是?我们不是已经分好任务了吗?”
宁王世子此时完全没有了方才潇洒慵懒的模样,周身笼罩着阴沉肃静的气息。
“厉尚书,有一件事,我们宁王府想要和你合作一下,不知道厉尚书是否愿意?”
衣袍后摆一甩,宁绍坐落于厉万对侧的上座。
“老夫不懂,世子何意?”
“厉尚书何必装傻,你历经天朝更迭,我宁王府究竟如何,您看不出来!”
“世子这话,老夫不明。老夫一向只关心刑司各事,对于外界的事,老夫毫不在意。岂会与世子所说那般。”
厉万能在天朝几个皇帝手上安然无恙,定是有他的本事,宁绍突如其来的变化,又怎会不让这个老狐狸起疑心呢。
“那本世子就直说了!宁王府今日一来,并不是与厉尚书交恶的,只是纯粹善意的想要告知尚书一声,孩童失踪的案件,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刑司上下,还是装傻为妙!”
宁绍收起方才的严肃,只做谦卑的晚辈模样。
“你这话是?宁王府已经查出什么了?”
宁绍摇头:“是有些眉目,只现在宁王府在天朝处境尴尬,司徒哲这次任命我参与此案件,怕也是因我在比试当天指责曹方一事起疑。我们不好声张,只能提醒尚书,此案件。莫再深究!”
厉万眉心紧皱,拳心微微攥起。
宁绍起身,对着厉万行了一个揖,“晚辈今日前来,只这一个目的,还请前辈多多保重!宁王府眼线众多,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厉万没有多说,起身,回了一礼。
待宁绍彻底走远,厉万这才看向暗处:“阁下今日夜闯刑司,有何贵干!”
唐南知道,厉万怕是早已察觉他藏身此处了!
他现身光亮中,行了个礼:“晚辈唐南,拜见尚书大人!”
厉万怎么也没想到,来得人竟然是军中之人!
“你就是凤卫军主将唐南?”
“正是在下!”
“唐将军深夜至此,是有何事?刑司与军队,怕是没有什么交集吧!”
“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唐南将几个孩子在裕仁书院被掳的事说了出来。
厉万眉头更是紧凑,孩童失踪本已对没有线索一事发愁,现下失踪的孩童里竟然还有朝臣家眷,家长都找上门了!
可是刑司办案,哪怕是朝臣,也没有告知进程的先例:“唐将军稍安勿躁,刑司如若有了结论,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还请唐将军莫要再擅闯刑司了!”
“厉尚书恐是误会晚辈的意思了!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要这次案件的线索!现在孩童皆在那群贼人手里,晚一刻钟救出,他们的安危就会少一分希望。还请厉尚书看在一个父亲的面上,帮小辈一把!”
唐南的话,让厉万很是不舒服,有一种凤卫军看不上刑司办案,要插手的错觉。
他语气不再温和,“唐将军这是觉得刑司办案不利,想要插手?什么时候凤卫军竟管起刑司办案的事上了!”
唐南见阎王开始不耐,恐厉万不相信自己的言辞,从怀中掏出徐鹤轩早先给的令牌。
“徐阁老的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虽说徐鹤轩已告知唐南,厉万是徐家的世交,可以求助,可唐南仍没看清眼前人是敌是友,更何况,刚刚宁王世子的暴露,让他很是疑惑。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说道:“晚辈不才,只能求助徐院长!”
厉万拿着令牌低头沉思。
唐南继续说道,“厉尚书方才与世子的对话,晚辈已听到。宁王能安然在皇上的手里存活,并保住宁王府荣耀与地位,定是有他们的手段!”
“既然宁王世子已劝说厉尚书莫要再全力追查,那厉尚书将此事告知于我,暗查或是凤卫军明探,对尚书来说,都是保命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非也,宁王府是宁王府的事。刑司只为天朝办案!”
宁王府今日的善意,怕是有意想要与厉万交好,顺势拿下这一助力。
可他们是这样想的,厉万可不领情,他不愿与任何势力站在统一战线,除了天朝君王!
“若是君王无能,厉尚书也是如此坚持吗?”
厉万不予回应,却说起另一事:“徐阁老可还安好?”
前些日子的比试,厉万不愿凑热闹,加之还有重要案件在身,并没有见到徐鹤轩。
平日徐鹤轩也不愿和朝中之人交往,自然也就疏远了!但昔日的友情,再提起,也是关怀!
“身子硬朗,甚好!”
厉万点头:“徐阁老是个坚强之人。”
唐南对此,并不苟同:“他并非坚强,而是为了天朝百姓,为了一代文官,他不得不保重自己!”
司徒哲对徐家做的事,厉万不是不知道。可能是对一代文官之光的怜惜,对徐家的怜悯,厉万抚摸着手中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