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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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萧长存高兴的原地踱了好几圈。
若是此番能一举杀了裴晏如,想必对太傅也是一个巨大打击。
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
片刻后,方才见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一袭浅蓝色襦裙,身姿仙然,神色淡淡,全然没有打伤人的自觉。
萧长存盯了人一会儿,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厉声喝道,“沈氏,你可知罪!”
“臣妇何罪之有?”裴晏如眼神澄然,无辜道。
御书房外遍布重兵,她插翅难逃。
啧。
看来这皇帝还真是怕她跑啊。
“你当众打伤苏府姑娘,在场不好宫女都看见了,你竟否认?”萧长存坐回案桌之后,双手撑在案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哦,那是臣妇在同苏姑娘玩呢,相信陛下也知道,苏姑娘朝臣妇冲过来,臣妇拿板砖抵挡,这便是民间剪刀石头锤的游戏,只是没想到苏姑娘冲的太猛,没能刹住脚,竟一头撞在了臣妇手中的板砖上,这才酿成了悲剧,但不由得让臣妇想起了一个故事。”
裴晏如微敛下眸,故作惋惜道。
“什么故事?”萧长存沉着声音凝着面前的人儿,心底莫名有点不安。
“守株待兔。”
裴晏如缓缓道。
可不是么。
皇帝在这儿等着她。
萧长存脸色微变,似是没能想到裴晏如竟这般巧言善辩,当下沉了脸,“好一张巧嘴,可你以为朕会信么?”
旁边的太监总管眼神愤恨的盯着那抹纤细身影。
裴晏如面上浮现笑容,轻描淡写的回,“既然陛下一定要定臣妇的罪,那臣妇认罪便是。”
她这般淡定,倒是让萧长存心中惊疑不定。
“裴晏如,你在打什么主意?”
萧长存沉声问,阴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坦然的令人心生惭愧的女子。
“如今我为鱼肉,陛下为刀俎,我除了认罪,还能做什么?”
裴晏如淡然道,像是浑然不在意生死,她往外瞥了眼,“外面是御林军,陛下莫非是认为臣妇可以冲破重重包围逃出宫去?”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嗓音愈发淡了,“还是以为,会有人来救我?”
见状,萧长存看了眼旁边的太监总管,见人点了点头,复又转过头来,盯着裴晏如,“沈氏宫内行凶,罪不可恕,来人,拖下去杖责四十!”
杖责四十,足以要了她的命。
话落,从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等侍卫进来,只听到轻飘飘的声音,“可惜了,原本还想着有一件事要向陛下禀告,看来是没机会了。”
萧长存本就一直注意着裴晏如,眼下自然听到她说的话,登时挥了下手,让欲进殿的侍卫退下,瞪着裴晏如,“朕早知你留了后手,说罢,是什么事?”
“陛下莫不是当臣妇傻,若是在这里就说了,那陛下不还是要杀了我?”
裴晏如唇角含笑,补上一句,“说来,那也是夫君私底下得到的消息,换了寻常,我倒是乐见其成,不过王朝更替罢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巨石落入湖面,掀起惊涛骇浪来。
王朝更替?!
不只是萧长存脸色变了,就是太监总管也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长存怒道。
裴晏如不畏不惧,直直迎上帝王的视线,“有些事,想来陛下也知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不是么?”
萧长存眸光晃动,一时间没有开口,可那捶在一侧的手却是猛的收紧了。
裴晏如也不急,静静看着男人的脸色变化,唇角始终挂着淡笑。
直到过了一炷香之久,男人才重新开口,筋疲力尽,“你走吧,朕让赵福送你,把你知道的事写个纸条交给他,今日之事,便作罢。”
赵福上前一步,朝着裴晏如做了个手势,“沈夫人,这边请。”
裴晏如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出了御书房,从那些侍卫身边走过,余光捕捉到身旁这位太监总管眼底的阴沉,她眼底极快划过笑意,开口道,“那便多谢赵公公了。”
“沈夫人客气了。”
赵福没什么感情的回道。
宫门外,沈于渊早早就接到了消息过来,墨色锦袍下,那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元千心头着急,元安那小子,这种时候应该靠谱的吧?
要是夫人出办点事,那小子小命估计也不保。
轿撵从朱红宫门内出来,在看到那道身影时,来的几人心头都是一松。
还好没事。
“大人?”
元千驾着马车,正要过去,却被沈于渊叫停了,不解回头。
轿撵虽好,可到底是四面透风的,不如马车里暖和。
“跟在后面。”从马车内传出低沉的声音。
元千虽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是。”
马车跟在后面,自然有人注意到,但都是宫里头出来的,装聋作哑的本事不小。
第三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