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宽厚的背撞上车厢,发出重重的撞击声,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幽深。
推出去的瞬间裴晏如就有些后悔了,又听见那么大的声响,顿时坐起身,抬手去扶,“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了?”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她听了一下午的戏就这样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她的手被男人扣住,随后身子被压在毛绒软垫上,男人如凶猛的恶兽一样扑上来,一片漆黑中,裴晏如尽力去看清他的表情,忽的撞进一双染上火焰的眸子。
这个眼神...裴晏如红了脸,“这是在马车里,还在梨园门口,你要是想也得回去...”
“好。”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很快,就听见男人朝外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千立刻爬上车,“大人,回府里吗?”
“嗯。”
“好嘞。”
“那明惜怎么办?”裴晏如侧眸,看着男人已经端坐在一边,下颚线紧绷在一起,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与之前还温柔可亲的人判若两人。
她心尖儿微颤,不过她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就听了个戏?
往日里她去哪儿他从来不会管,甚至还在暗中帮助她,这回是怎么了?
“会有人送她回去。”临到太傅府的时候,裴晏如才得了那么一句,她偏头,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马车停下来了,从外面传来元千生机勃勃的声音,“大人,裴姑娘到了!”
裴晏如还没说什么,就见男人率先下了马车,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
这是吃了什么炮仗?
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元千见了她,恭恭敬敬喊了声裴姑娘好,裴晏如正想点头,忽地面前笼过来一层阴影,下一秒,腰身上传来一阵力道,身子忽然腾空,她下意识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四周虽没什么人,但元千还在呢!
裴晏如俏脸微红,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膛,“你这是做什么?要是叫人看见,怕是又要惹出流言蜚语来。”
虽然他们早就定过亲了,在旁人眼里出双入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深更半夜被男人抱进府里那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就算她不要自己的脸面,那府里还有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可不能害了她们。
思及此,裴晏如挣扎着要跳下来,却感觉捁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面前朱红大门敞开,老嬷嬷正欲唤,就见男人抱着女子回来,和善容颜一惊,忙上前劝道,“公子,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放裴姑娘下来呀。”
这成何体统,若是叫人瞧见了,那可不得了了。
元千很上道的一把关上了门,挡住了老嬷嬷欲拦大人的身躯,“嬷嬷您就别操心啦,大人自有分寸,再且说了,以大人的权势,便是叫人看见了,又有谁敢说上半句闲话?”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嚼太傅大人的舌根,嫌日子过的太平静?
裴晏如见老嬷嬷也没能拦住男人往主屋走的步伐,顿时有些慌了,“你说话呀,怎么了?”
“我只是去听个戏,往日里去红云楼也没见你这般动怒....”
红云楼?
看来去的挺勤,沈于渊一脚踹开房门,把怀中人儿放下,自顾自锁了门。
裴晏如得了自由,心下却是半点没有放松警惕,往案桌的方向走,见男人转过身,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不是。
就听戏而已。
她又没和那戏子拉拉扯扯什么的给他撞见...至于这么生气?
裴晏如不理解,索性问出来,“沈于渊,我只是听戏,你无端动什么怒?”
“泠儿。”低哑磁性的嗓音自男人喉间溢出,下一刻,裴晏如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似的,力道大的她喘不上来气,她俏脸微微憋红,拍打着他后背,触及那紧绷着的肌肉,他在紧张?
裴晏如愣了下,他紧张什么?
裴晏如以为他是吃醋她去看戏子,失笑,“我最喜欢你了,去看的那戏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呢有些特殊,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落下。
裴晏如感觉抱着她的手从后背挪到腰间,旋即微微一个用力,她便坐在了案桌上,略略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黑暗中那双复杂的眸,“泠儿,如果有一日,我离开你了,你会不会难过?”
离、离开她?
裴晏如定睛看着面前的人,见他神色认真,根本不似作假,轻笑了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难过什么,你要是离开我,我就立刻去找比你权势大,比你对我好的人。”
“呵。”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质问
快入夜之时,太傅府书房,灯火通明。
“大人,这是您让我去调查的裴大姑娘在大兴国宫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在这儿了。”元千立在书房中,弓着身恭敬道。
案桌后,男人一袭白衣,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颇好,闻言只掀起眼皮看了眼属下,“嗯,还没有别的?没有的话就下去领赏吧。”
“还有一事,是从顾姑娘口中套出来的。”话说出口,元千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恨不能打自己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