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如自是不可能告诉他的,闻言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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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有风吹来,猎猎作响。
八皇子府,朱红大门内,莺歌燕舞。
萧皓沉搂着一名美人儿的腰身,挑起人的下巴,因沉醉美色显出几分虚浮来,“来,再喂我喝酒。”
“好~”娇俏的声音如莺啼般婉转动听。
萧皓沉心中一阵荡漾,南下那段日子可算是苦死了,又没美人也没好玩的,净是些脏污的流民乞丐,见了人跟狗见了食似的扑上来,赶都赶不走。
那些日子他可谓是被恶心的饭都吃不下。
还是自个儿府里好,美人在怀,美酒畅饮,好不惬意。
门外,忽地传来小厮的声音,“殿下,张先生来了。”
闻言,萧皓沉眉头皱了皱,有些扫兴,但想到门外之人的用处,勉强按捺住了心中厌烦,把怀里的美人推下去,低声吩咐,“你们都去房里等我。”
吩咐完,抬起头扬声道,“快请张公进来。”
没过多久,门从外被人推开。
一身交领素衣的中年男子踏进门槛,低垂着眸,停在距离萧皓沉几尺外,拱手恭敬道,“草民见过八皇子殿下。”
“哎,张公何必如此多礼。”一来二去的,萧皓沉早就没了将人扶起来的心思,随口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人起身。
张峻直起身,眼下的沟壑微动,平声道,“殿下,如今陛下荒唐无度,百姓中早有不平之声,但那声音到底微弱,不足气候。”
“那依张公看?”
提到此事,萧皓沉眼神亮了下,没了一开始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正色。
张峻神色依旧平静,“眼下陛下正宠着那昭仪娘娘,意欲为昭仪娘娘修建一座行宫一事,殿下应当知晓。”
“是啊,这事儿本殿知道,那本殿也做不了什么啊,那群老臣就算了,太傅也压着这事呢,父皇拿太傅没辙,想来这事儿最后得黄了。”
萧皓沉撇了撇嘴。
堂堂皇帝竟然还被个臣子拿捏着,父皇这皇帝做的还真是窝囊。
张峻眸色微闪,伴随着说话,胡须动了动,“殿下得助力此事成,方成燃上最后一把火。”
厅堂明亮,那弓着身的身影却仿佛生在黑暗里。
萧皓沉顿了下,“张公可有见解?”
如今他自然不是太傅的对手,若是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提出,那岂不是要被那些文官谏臣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张峻唇角往上勾了勾,“殿下何必拘泥于那个形式呢。”
“你的意思是.....”
萧皓沉一震,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么,胸腔内震动不已,旋即大笑出声,“张公啊张公,本殿能得你为谋士,是本殿之幸啊!”
张峻沉默着没再开口,只道,“此事还得细细筹划才可。”
“那是自然。”
转眼半月过去。
皇帝荒废朝政,沉溺女色,一时之间,京城风云起。
其中动乱的大致为几家,首当其中的便是苏家,随后是颜家,傅家,容家。
裴家空有头衔,除了皇家看不惯,其余几家大多是不把裴家放在眼里的。
裴晏如如今有着公主头衔,也没人敢无端寻衅滋事。
长街之上,马车内。
“姑娘,奴婢这些日子以来查看了我们的收入,那可真真是险些看花了眼!”
明惜高兴的合不拢嘴。
还以为她们到了大兴国,在墨国的产业因为无人搭理收入会少。
没想到收入不仅没少,反而多的离谱。
那么多的银子,她们好几辈子都花不完吧?
“这些算什么。”裴晏如瞥了眼小丫头喜上眉梢的模样,轻笑出声。
现在还远远不够。
“对了,姑娘,您为三姑娘买下千画阁的事儿可太火了,昨儿奴婢去珍宝阁买珍宝鸭的时候听得好些姑娘羡慕的不行呢。”
是啊,谁能不羡慕呢。
这往日里达官贵人经常关顾的地方,那些世家姑娘只有赢了比赛或是花了重金才能让自己的画在里头挂上那么两日,没成想,现在里头挂着的可都是三姑娘的画!
裴晏如淡笑,“姝儿喜欢做的事,我买下来又如何。”
“姑娘您待三姑娘可真好,奴婢好羡慕。”明惜眨巴眨巴眼,意图明显。
裴晏如一根手指把人按走,“你这小丫头,倒是贪心了啊,你若是想将来当个老板,也不是不可以。”
“嗯?姑娘给个机会呀!”明惜目光灼灼。
这眼看着姑娘的铺子越开愈多,明惜心里头盘算着,若是自己也能有一家小小的铺子,等将来自己老了也能衣食无忧啊!
不知不觉间,明惜也受了裴晏如的影响。
裴晏如眉眼染笑,“你可以入股,每个月我分给你一部分分红,等将来攒了钱就能买得起铺子了。”
话音落下,明惜眼睛亮了下,“啥是入股?啥是分红?”
裴晏如耐心讲解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交钱,成为店铺的股东,拿钱。
听明白后,明惜的小脸瞬间垮下来,“姑娘您别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