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双秋水眸倔强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孟三郎哪里不知道这个妹妹是何性子,走过来,抬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温下声音来,“三哥怎么会怪你呢,此事本就是娆儿胡闹。”
可如今陛下本就看着他们孟家,荣宠至盛背后也是暗藏着危机。
妤儿和三皇子妃走的太近,没好处的。
这话,孟三郎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夜宫里头的事他也听说了,虽没在场但这背后暗潮汹涌的厉害却是知道的。
妤儿自小便是在千娇百宠中长大的,哪里玩的过泡在阴谋坛子里的人。
孟三郎轻叹了口气,“此事是我们孟家做得不对,但妤儿你听哥哥的,别和三皇子妃走的太近,可好?”
且不论三皇子妃为人如何,品貌如何,便是她那身份,就注定就会是两国政治的牺牲品。
与其那时候难过,不如现在就把两人的关系撇干净。
“三哥哥……”孟妤低下头去,在心中反复思量。
看三哥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般想着,孟妤轻声呢喃,“可是三皇子妃她人很好啊,又很可怜……”
听到这话,孟三郎心知自家这妹妹心地软,想罢,不缓不急的开了口,“此事,确实是我们亏欠了她的,她若有什么事我们孟家也可以帮她一回,但妤儿,你可明白哥哥的意思?”
一码事归一码事。
这回娆儿胡闹,平白无故让人受了委屈,他们孟家也不是什么恶人。
补偿可以。
但妤儿和三皇子妃的关系,那是必须要断了的。
“我明白了……”孟妤低下头去,神色黯淡。
“妤儿最是明白事理了。”
见她这般,孟三算是放下心。
“对了哥哥,你可知道战俘一般都关在哪里呀?”
乍一听到这话,孟三郎还没反应过来,惊讶的看了眼妹妹,“妤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妤心中微动,眨了眨眼,“没有,我只是之前听四哥说前阵子跑了些士兵,好像被抓回来了,突然想起了,便问问。”
孟三没多想,摸了下女孩儿的头,“你这丫头,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孟三郎只以为孟妤是好奇,轻点了下女孩儿的额头,“看你这几天都生出黑眼圈来了,先去歇息吧。”
“三哥,你先告诉我嘛!”
孟妤催促道。
她坚持,孟三郎顿了顿,目光在女孩儿脸上停留了两秒,忽而笑了下,“这是军事秘密,不能随便对外说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是不能告诉她。
孟妤失望的低头。
见她这失落的模样,孟三郎略有些不解,眼眸微动了下,“妤儿是想知道点儿什么吗?”
往常妤儿偶尔也问起一些旁人不会关注的事情,但他若是不说妤儿也不会这般失落。
像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但没能成。
闻言,孟妤一下反应过来,扬起笑,“没啦,就是有点累了,三哥哥那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孟妤揉了下眼睛,状似困倦的往寝殿走。
“好。”孟三郎笑着应了。
待女孩儿的身影离开之后,少年的笑容才淡下来。
“少将军,军中传来消息,那些人都已经抓回来了。”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正是副将龚良。
龚良行至孟三郎面前,拱了拱手,垂眸恭敬开口。
他口中的那些人,正是自边境私自逃走的逃兵。
“可问了是为何逃走?”孟三郎眼底的笑意敛尽,没了在孟妤面前的温和,公事公办的口吻。
龚良眉宇微动了下,在心中纠结半晌,到底还是开了口,“说是不忍心对百姓动手。”
这些在边境的兵,山高水远的朝廷管不到,一些长官为非作歹,烧杀掳掠他国百姓敛财,大吃大喝,而底下不肯这样做的士兵就很难混下去了。
闻言,孟三郎眉头皱了下,“所言可真?”
“目前不知。”龚良回道。
“陛下怎么说?”
“押回邺都,等冬猎过后午门问斩。”
对待逃兵,一向如此。
孟三郎摆摆手示意副将下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片刻,抬脚离开。
转眼小半月过去,冬猎结束,皇帝携群臣及诸女眷一同回邺都。
而自打那晚过后,战卿没再来过,裴晏如倒也没在意,只想着,这过去数月,墨国边境一事应该已经了了,这时候云回当回到祖母身边了才是。
马车内,明惜微微挽起袖子,替裴晏如斟了杯茶,轻声唤道,“姑娘。”
顾颜坐在一旁,托着腮无聊的冒泡泡,忽地想起一事,抬眼,却见裴晏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闭了嘴没开口。
裴晏如收起思绪,纤细的手伸出去,执起茶杯,浅浅的茶香萦绕在鼻翼,她微抿了口,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见她饮茶,顾颜复又抬起头来,开口,“对了晏儿,老傅给我传来消息,说是京中最近来了不少流民,是从南下来的,好像是南方几处发了大水,朝廷派了八皇子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