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房子,主干道两边的房子还好一些,是砖瓦屋,但远一些的要么是石头屋子要么便是黄泥加稻草达成的泥砖砌就,屋顶也不是瓦片,而是木板。
总而言之,整个云城整体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角落还会长青苔,就叫人越发的心凉。
但到底是边城重镇,人口不少,倒也算是喧闹。
只这并不能安慰周家一行人。
魏衡和林晚都不在意这些,锦城之后他们便直接去了衙门,李青跟衙门交接工作,当时负责交接工作的胥吏看了公文上的时间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此行你们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比以往可还要多一些。”
李青道:“是,路上不平,便走得慢一些。”
不是,是队伍里有个病弱的大佬,走两天便要休息三天,是以才这么慢。
不过他们也趁着空闲时间跟着周家人做生意赚了一些银钱,虽然不多,但也总算没白跑这一趟就是了。
胥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复礼等人,一个个穿着的都是灰黑色的棉衣,长得牛高马大,十分骠壮,显然从京城走来的这一段行程日子过得极好,并没有受到磋磨。
这倒是惊奇了。
胥吏意味深长了一句:“你如今倒是菩萨心肠了。”
李青赔笑几句。
这押送流犯折磨不折磨人的,端看负责押送的差役,差役因为各种原因不折腾人,也无人能说什么,且这几人看着人高马大,油光满面,精神头十足,可也并非锦衣玉食,是以也并不能说明李青违反规矩。
“罢了,总归是在期限内抵达,便不算失职。”胥吏道。
李青松一口气,谢过对方。
而后又悄悄的拿出几张银票,想请对方帮忙给这一行人安排个好去处。
那胥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青,但瞧了瞧那银票上的数字不小,想着这也是顺手的事情,便收下了银票,只他翻看到上面的流犯名单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当即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将银票还给了李青,表示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这些人,上面早有交代,我便是想动手脚也是不能。”胥吏低声解释。
李青惊讶,继而心事重重,但也谢过了胥吏,出来马车便低声与魏衡和林晚报告。
车厢内魏衡和林晚俱都神色镇定,林晚温声道:“无妨,便按照上面的安排来。”
李青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两位大人物以为他办事不力亦或者是故意为难他们,到时候不肯将解药给他们。
他们被分配的地方很快就出来了,是一处矿场。
李青听了之后脸色又是一变,这个矿场他听说过,是在深山野岭里面,基本上与世隔绝,不仅十分艰苦,且因在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头猛兽将人咬死,是以一般都是只有罪名最重的流犯才会被放到那边。
不过想想魏衡和林晚的身份,他便无话可说了。
废太子身份太特殊了,定西侯府又是太子党,京城那边的人自是要好好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以免生出意外来。
李青将矿场的情况跟魏衡和林晚等人说了。
饶是周复礼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只有魏衡和林晚依旧面不改色:“是吗?那挺好的。”
李青心想,这位夫人莫不是气疯了吧?
这么苦的一个地方,居然还说好?
真是不知民生疾苦啊。
魏衡则是问:“可有说甚时候送我们前去矿场?”
“言说了,稍后便会有人送你们过去。”李青看了看又道:“还有这些马车,只怕也不能再带过去了。”
“这是自然的。”魏衡道:“就请李大人帮我们将这些马车处理了吧。”
马车不能带是他们一开始便有的意识,因此从准备启程过来时,一行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最后除了魏衡这一辆马车,其余马车全部转手出去了。
毕竟魏衡身体这么弱,叫他走这么远山路前去矿场是不可能的。
所以林晚让李青帮忙跟押送他们过去的人说好,只要对方答应让他们留下马车,待了到了营地之后,便会将马车赠送给对方。
负责押送的人答应了。
这一辆马车可不便宜。
主要是马匹贵,是以那头领心动了。
因着那矿场离云城较远,且在深山里,若是深夜行走,怕招惹猛兽,因此便定了次日一早再走。
晚上依旧住在客栈,周家人俱都因为这个去处而惴惴不安,但许是这一路来对林晚的信任,因此并没有发生骚乱,而是都安安静静的听从安排,这叫魏衡和林晚俱都很满意。
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这一份遇事的沉凝就叫他们满意了。
周复礼和周景文来到魏衡夫妇的房间,韩江和武山在外面守着。
周复礼低声问:“公子,晚姐儿,现如今咱们是怎么个章程,真的要去那矿场吗?”
魏衡浅笑:“上面既然已经点了名让咱们去,咱们难不成还有得选择?”
怎么没有选择呢?
他们救了穆家小将军,完全可以用此来换一个地方。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