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侯问她:“新王妃可有为难你?”
林晚笑:“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小可怜,是个人便能为难我?”
永靖侯无奈:“新王妃到底占着名分, 我自是要担心她会为难你。”
“你这担心就像是担心狮子被兔子欺负一般,纯属多余。”林晚笑:“你担心她欺负我,还不如担心我欺负她呢。”
永靖侯道:“她与我何干?我只关心你便够。”
“我便是欺负了她, 你也不担心?”
“不担心。”永靖侯道:“在你欺负人和被人欺负之间,我选你欺负别人。”
“你不觉得我那般不善良吗?”
“善良又不抵开心。”永靖侯立住, 垂眸看她:“更何况, 我还不知你?有那欺负人的时间,你还不如多赚点钱。”
此前林晚的戏班子正式推出话剧, 而后又推出所谓的相声, 话剧剧情曲折动人,相声逗趣, 她那戏园子几乎是日日客满,早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知我者永靖侯也。”林晚将他拉到亭子里坐下,才跟他说:“新王妃乃是皇祖母特意为父王挑选的,为避免当初我母妃的悲剧再生, 皇祖母在选人的时候用了心, 年轻貌美是其次, 首选贤惠大度拎得清, 其次得有心计有手腕镇得住人。是以她进王府后非但没有与我们为难, 还要与我们交好, 免得我们与赵周两位侧妃联合起来对付她呢。所以你很不必担心我会被欺负。”
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但他有一重更深的顾虑;“你二哥三哥他们呢?待你可好?”
怎么可能好?
哪怕封林停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封林英和封林明仍旧是认定了她是幕后黑手,跑来质问她。
当然,这一切既是她做的,她也不会否认,因此两人自是恨极了她,就连助纣为虐的封林停也被两人怨恨。
他们觉得父母和离极其丢脸,也觉得宁王另娶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可他们也不想想,谢氏险些要了宁王的命,皇室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宁王也因走了一趟阎王殿,对谢氏的情分已然消磨贻尽,谢氏不和离,要么死,要么去皇家庵堂。
可谢氏去了皇家庵堂,他们兄弟的脸面也同样丢尽,如何还不如主动和离,起码还能维持最后的体面,保住最后的情分。
至于宁王再婚就更不必说了,太皇太后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空置王妃之位,若不给他另娶新妃,便会将从赵周两人中选一人,可赵侧妃野心勃勃,断然不可能眼看着周侧妃上位,到时候定要谋夺,一旦赵侧妃上位,她必不甘心将爵位让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使出多少手段来陷害封林停兄弟呢。
封林停主动请太皇太后给宁王指婚,既可以挽回太皇太后的疼爱,也可以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新王妃年轻貌美,却也意味着她在王府毫无根基,她想稳固自己的地位,赵侧妃怨恨她夺了自己的王妃之位,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对付她,将她脸面狠狠踩下,以便自己将来继续在宁王府作威作福,如此妻妾争斗必不会少。
届时他们兄妹袖手旁观,稳坐钓鱼台岂不妙?
可封林英兄弟是想不到这些的,便是封林停与他们将利益关系一一解说清楚,他们依旧怨恨林晚,认定是林晚的归来导致宁王和谢氏的最后决裂,破坏他们的家庭。
想到这里,林晚脸上也并无悲色。
说白了封林英兄弟这般怨恨她,不过是没有感情罢了,同样的,林晚不在意他们如何态度,也是因她对他们全无感情。
大家半斤八两。
“他们不重要。”林晚说。
“可我不忍心你受委屈。”永靖侯轻声道:“林晚,不如我们将婚礼提前吧。你若是不想圆房,我可等你到十八岁再圆房。侯府只有我和母亲,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在侯府可以活得轻松自在,好不好?”
林晚转头看他,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心,林晚心里不由得一软,靠在他肩上;“一般我做了决定便不想改变,但是破例一回,也并无不可。”
“你答应了?”
“嗯。”
永靖侯高兴的将她抱进怀里。
林晚轻笑:“不过皇祖母哪里,我便不给你求情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永靖侯并不觉得为难,这本是他求取林晚应该做到的。
宫宴回去之后,永靖侯便将此事告诉侯老夫人,侯老夫人也是高兴不已,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儿子成亲了。
侯老夫人办事是极稳妥的,事情既然定了下来,她便也没有迟疑,转天便往太皇太后的娘家承恩公府,请了太皇太后的嫂子出面,往宫里游说太皇太后,若太皇太后愿将长乐郡主下降,她会视郡主若亲女,且承诺永不会让永靖侯纳妾,永靖侯一生只长乐郡主为妻。
侯老夫人还怕太皇太后担心永靖侯的命格,让承恩公老夫人带着永靖侯的庚帖进去,让太皇太后先给两孩子算八字,若属实不好太皇太后不允婚他们便也认了。
侯老夫人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她早请一鸣大师为永靖侯算过姻缘,大师算出他命格已破,姻缘已现,此乃他的天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