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鸿了吗?”
永靖侯道:“当初我进城,正好赶上梁斌手下报案,便将人全部抓拿,关在大牢里,不过此前他们便已经派出一人出城传信,应被清风料理了。我让清风在外面寻找你,顺便拦截消息,但也只能拦截永州府的消息,如若贾二爷等人知晓,只怕会拦不住。”
“贾二爷应是禹王留在镇上的负责人,贾家乃是镇上富户,最繁华的街道上几乎半数店铺都是他们家的,除了经营酒楼,客栈,布料等之外,他们还经营有一家粮店,一家杂货店,一家药铺。他们家的粮店规模并不大,粮食的价格也不低,但是我此前入镇曾坐村子里的牛车,闲聊中得知,乡下农户每年所产粮食,起码有八成是卖与贾家,然后所出十不足一。还有他们家的杂货店,将山中专门烧炭人家的炭火全都收了,但店中几乎常年都没有货,药铺则是镇上医药行的领头,制定下种种规矩,将所需药材俱都收归囊中,而又不引人注意。”
永靖侯看向林晚:“你是说,供应山中物资的,便是贾家?”
“是的。”林晚点头:“此前我能找到这边,便是分析出他们家的异常,而后借口外出找药材,从各个路口进山,最后在一条路上发现了车辙痕迹,只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才绕到这边。”
永靖侯;“我等也是从梁斌那些手下口中审问得知这边有异常,又在坊间打听消息相合,方才确定。”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们一个在永州府里调查,一个在镇上调查,最后殊途同归。
林晚对于永靖侯竟能想到将梁家别院那些人扣押下来审问消息佩服不已,永靖侯也觉得林晚存身市井坊间,从老百姓只字片言中提取,总结归纳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强大能力钦佩,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没多久陈北便进来了,呈上一张字条;“那贾二骨头硬得很,硬是没招供,此纸条乃是从他身上搜罗而出。”
永靖侯接过那纸条,林晚凑过去一看,是一张寸宽,三寸长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
永靖侯没见过阿拉伯数字,不知其义:“此是何意?”
“这是密码。”林晚将纸条拿过来,指给他看:“此乃一名为阿拉伯的国家所使用的数字符号,此是1,此是2,此是3,……,此数字应是对应坐标。”
永靖侯明白了。
陈北也听明白,因为他们也会用这种方式传信,但这要约定好一本书:“可我们就算是知道这是密码,不知道对应的是那本书也全然无用啊。”
“怎么会不知道是那本书呢?”林晚笑道:“这字条是给谁的,密码本自然也就在谁的手里。”
“姓蒋的手里。”陈北眼睛一亮。
赵把总立时道:“蒋指挥使书房里的确是有一排书,属下这边去将那些书拿过来。”
陈北道;“我和你一起去。”
永靖侯点头,两人便一起去了。
等陈北和赵把总离开,永靖侯才转头看林晚;“你竟然认识这阿拉伯数字。”
林晚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大可不必太过惊讶。”
永靖侯笑了笑。
林晚看着手里的纸条:“这应该是禹王飞鸽传书,只为何不直接传送到这边,而非要绕一圈,让贾二转达呢?”
永靖侯道:“白鸽传信,寻常老百姓不懂,但于上面,并非密事,如若人常见白鸽进出山林,有心者必会怀疑其中有密,进而探访,从而便有泄密的可能,但贾家本是镇上富户,想必也在别处有生意,若是养几个白鸽传递信息,便就没有那么引人怀疑了。”
“哦。”林晚眼里染上笑:“那你猜猜,禹王传信给这边,是为何事?”
永靖侯神色凝重起来,“密事。”
什么样的密事?
自是起兵造反的密事。
但永靖侯也想不明白,为何禹王会突然起兵,就算他来调查,也才到永州府十天左右,此前几日并未离开永州府,只有这两天才离开,莫非是周泰给梁鸿白鸽传信,而后梁鸿怂恿禹王趁早起兵,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麻烦便大了。
他如今在西南道,手中纵使有这近五千人,实则并无大用,因为这五千人并没有打仗的经验,全都是新兵蛋子,又没有足够的老兵带着,一旦遭遇强敌,很容易遭遇重创,甚至崩盘,是以这五千人其实并无太大的用处。
而朝廷的几个卫所,他也不知那些是已经被禹王收买渗透。
林晚见他这样,便笑道:“你若是求我,我便告诉你永州府哪个卫所仍旧是朝廷的人。”
永靖侯呼吸一顿,林晚笑得越发明媚:“你要不要求我?”
永靖侯方要说话,陈北和赵把总已经带着书回来了,陈北忧愁道:“侯爷,这姓蒋的书房里的书还挺多,也不知道是那一本。”
赵把总回道;“禀侯爷,书籍已全然带到。”
林晚和永靖侯起身去看案几上的书籍,足有十多本之数。
其中有一本是兵书,五六本是话本子,三五本是四书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