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头,而是一片云雾,龙头隐于云雾中,只露出令人心惊的一截龙角。
谁也说不清看见裴湛换上这身装扮时的心情,这到底是想要篡位呢,还是真心只想当个王爷。
但这些猜疑都止于裴湛收拢了大部分兵力之后,起码在明面上,没有人再敢到他面前试探。
但谁也不会料到,在朝堂上锋芒毕露的五殿下此时会躺在一个弱女子身旁,紧紧地抓拢住怀中的人,金龙的爪子被揉弄地发皱,即使是在睡梦中,眉头不安地紧拢。
乔娇盯着裴湛的下颚出了会儿神,不明白这出戏到底是要闹那样?
时隔数日,她又回到了这座宅院。
乔娇盯着床幔看了半晌,眼睛干涩,眨了眨眼,落下一颗泪珠来。
“就那么不情愿?”裴湛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未褪去倦怠,“从前,本王可是日日夜夜恩宠于你,现在有了新欢,就委屈起来了。”
“王爷是吃醋了?”
乔娇问出了这句话,下一刻,裴湛薄唇紧抿,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像是打碎他的骨头,也不能撬开他的嘴。
乔娇不是傻子,也并非瞎子,自然知道裴湛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乔娇忽而抬起手,轻轻地落在裴湛的肩头,把金龙的爪子一点点地摊平,扯开。
又恢复了霸气的模样。
裴湛紧绷地喉结上下滚动,溢出一声清晰的“嗯”声。
乔娇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吃醋了。”裴湛没有对自己用尊称,“下次,阿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这玩笑不好笑。”
乔娇圆溜溜地大眼睛看了他许久,终究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殿下,我没有再开玩笑。”
把最后一丝褶皱扯平,她收回了手。
“我不喜欢你了,殿下。”
“喜欢……”裴湛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又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阿娇是心悦我的。”
乔娇轻轻地摇了摇头。
“殿下,你明知那是什么意思。”
“本王不许!那张请柬本王已经烧了个干净,你不能去了!”
“仪贵妃会再给我的,”乔娇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只要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裴湛的臂弯颤抖,他痛苦地闭上眼。
他一直猜疑乔娇与盛余容的关系,但他心底知道,那都是莫须有的,仅仅是……吃醋而已。
他想要乔娇来哄自己,对自己更好一些,就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在乔娇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与盛余容相比,自己也会是赢到最后的那个。
但怎么会变成现在的地步呢?
明明他的阿娇回来了,可心……已经落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阿娇,”裴湛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抵在乔娇怀中,“本王知道错了,不该利用你,不该弄丢你。”
“我已经改了,你将会是我唯一的妻,从始至终,也只有你。”
“本王会给你一切,哪怕是我的命。”
乔娇眨了眨眼睛,素白的手扯下裴湛的玉冠,丢在一旁,纤细的手指穿过裴湛的发丝,语气格外的温柔。
“可是殿下,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乔娇的手指从发根一路滑到了发尾,入手之处皆是一片冰凉。
“殿下,我这一世骗了你许多,可有一件事,却是真的。”
裴湛觉得,那不会是他想听到的话。
可乔娇还是继续,就像是故意的。
可裴湛抬起头看清了她的表情,心底的恐慌无限扩大。
——没有戏谑,没有报复,只是平平淡淡地阐述一个事实。
“命数由天定,殿下,我只能活到二十。所以,我试试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曾经因为懦弱,而错过的人。
第66章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问客栈的掌柜,眼睛却不由地朝外面看去,好像把这繁华的模样多看一眼,自己也成为了那人上之人。
“公子是新来的吧,”掌柜是当地人,早就见惯不惯,本来已经解释得厌烦的东西,但是由于是今早开的第一单,也就有好心情解释,“是烟雨小楼的诗会开了呢。”
“烟雨小楼?”书生重复一句,眼睛一亮,“诗会!”
后者可是他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