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和钱铎他们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直接进宫面圣的。
文房四宝先由右相进献给皇帝,等皇帝陛下过目了,然后才会宣召他们进宫。
当然也可能不见,直接打发宫使传个旨,随便赏点什么东西就完了。
云安他们三人在相府中如坐针毡,食不下咽,唯恐圣上将他们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如此一来,这几个月苦心筹谋都会前功尽弃,付之东流。
好在临到到中午的时候,宫里来人传话,说圣上召见云安他们,让他们拾掇拾掇即刻进宫。
三人一早就准备好了,听了宫使的话,钱铎悄悄塞给过去一个小荷包,道声:“有劳使者了。”
三人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跟宫使来到皇宫。
皇宫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队队身着盔甲的侍卫拿着武器来回巡逻着。
三人也不敢抬头乱看,唯恐被这些侍卫当做奸细给处置了,都规规矩矩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的路。
来皇宫走了这一遭,却还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想想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云安没忍住,用眼睛余光四处瞄了瞄。
嗯,皇宫里的路修的很宽,很平整,也很长。
关卡也多,动不动就要停下来接受侍卫们的盘问,检查。
墙头上侍卫一定很多,武器也一定很锋利,这反射过来的光,晃的人有点晕啊!
门也很厚重,两个人推起来都很费劲,这一推就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
云安暗暗腹诽着,这些人也不知道给合页里弄点润滑油或者食用油,这么扎耳朵的声音,就不怕惊扰了哪位贵人吗?
云安一边找机会偷偷瞄几眼这皇宫,一边吐槽着。
就这样跟着宫使七拐八绕的来到御书房门前,宫使上前去禀报,三人就在门外等候。
没过多久宫领着三人进了御书房,三人对正前方的位置俯身叩首。
直到上面传来一声“起。”三人这才站起身,继续低着脑袋站在原
。地。
室内寂静无声,云安心想这皇帝陛下是正在打量着他们呢?还是习惯性的给人释放威压呢。
啧!这上位者的沉默果真能令人心生恐惧。瞧瞧站在她旁边的钱辉莱,腿一直抖个不停,跟抽风似的。要是皇帝陛下再不开口,他都能抖的溜到地上了。
还有黑胖黑胖的钱铎,额头上的汗都密密麻麻了,都不敢擦一下,皇帝陛下再不开口,他都能脱水晕过去。
好在皇帝陛下及时开口了:“抬起头来”。
云安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偷偷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三人依言抬起头,眼神却依旧盯着地面。
在这皇宫,抬头也是有学问的。你头可以抬起来,但眼睛还是要盯着地面,不能直视天颜。否则就是藐视皇威,要吃板子的。
毕竟皇帝让你抬头是想看清你长啥样,不是让你们一群人围观皇帝长啥样的。
三人被一道威严的视线从头到尾扫描了一会,就听到这视线的主人威严的声音:“听右相所说,这笔墨纸砚是你们三人制作出来的?”
“回皇上的话,草民不敢居功,这笔墨纸砚制作法子是我身边这位刘夫人想到的。草民只是按其法子做了出来。”钱铎恭敬的回答道。
随着钱辉莱的话,这道视线又转到自己身上来。
云安大脑瞬间变的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应该回答到“是的,是民妇所提供的法子”还是干巴巴的站着等待皇帝陛下的询问。
心里疯狂吐槽着,不是说皇帝陛下都日理万机吗?怎么滴问个话这么慢?
皇帝陛下你半天不吭声,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吗?
好吧,您老赢了,我认怂了,您老人家还是快点开口问话吧,我怕死了。
好在沉默的时间不长,皇帝陛下就开口说话了。
先是查了查她家的户口,然后夸了夸文房四宝的精妙,最后再发出灵魂拷问:这么牛逼的东西,你一个只识的几个字的村姑是怎么做
。出来的?谁教的?
云安又将刘承和拉出来糊弄皇帝陛下。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陛下神色不明。
去世已久的父亲梦中传授技艺?听起来好扯的样子。
可如果不是,她一个略识得几个字的村妇如何在短时间造的出这复杂又精妙的东西呢?
是谁传授于她,与她是何关系,又有什么目的?
此事钱家是知道多少?是否也和右相有关?
皇帝陛下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和蔼的一笑,说道:“虽说自古以来关于鬼神之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朕却对此深信不疑。想来你那父亲必是在阴间有了什么奇遇,不知你可愿意给朕解惑?”
云安等的就是这句问话,便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父亲并未提及自身,只教授了我笔墨纸砚的制法,和提高粮食的产量之法,再无其他。”
皇上闻言心中一凛,自古以来粮草都是朝廷的命脉,它事关江山社稷,事关政权更迭。
然而自古以来这粮食的产出全是靠老天爷赏脸与否,更何况地要种一茬养半年,若土地贫瘠需要养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