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有些不喜赵氏。
所以明知道她对自己已生出隔阂,也没有去弥补这段母女情意思。
在云安看来,刘芸娘的悲剧不仅仅在于王家,还有赵氏的纵容与懦弱。
王家人知道,赵氏来看刘芸娘,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将她打发了。
也知道即便虐打刘芸娘的痕迹即使被赵氏发现,赵氏也不敢找他们讨个说法。
也知道就算不让刘芸娘长久不回娘家,赵氏也不敢提出任何疑问和要求。
所以刘芸娘就像一个没爹没娘无处可去的孤儿般,任由王家人磋磨。
这个小白花的女人前半生都在刘承和的庇护之下。刘承和倒下后,她就抱头缩成一团,逆来顺受,自欺欺人。唯一一次的勇敢,便是刘芸娘死后带走了小丫丫。
原本以为在“刘芸娘时日无多”的情况下,这位小白花娘亲可以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看来是自己想差了。
不过,也没关系。
她答应原主让赵氏安享晚年,只要保证她衣食无忧即可,用不着母女情深,亲密无间。
云安“病”好了以后,就去了一趟“祥云墨斋”,又见到了整天摇着折扇,吊儿郎当的钱小东家,钱辉莱。
钱辉莱告诉云安,造纸之事妥了。
钱家现在搭上的是右相的船,也就是本县县令赵浩然的老爹。
赵浩然的老爹跟左相斗法数十载,本不相上下,各有输赢。结果前几年被牵扯到一桩前朝旧案中,左相便逮着机会,誓要将右相一举拍死。
危机时刻,赵浩然赵县令挺身而出,替父顶罪。被皇帝陛下发配到这穷乡僻壤地方当县令。
左相虽然没有把右相撸下马,但将浩然踢出朝局,也算是断了右相一臂。自此以后,右相便落了下乘,被左相按着打。
造纸之事将是右相峰回路转,绝处逢生的机会,
也是赵县令官复原职,重新进入朝中的契机。
将来有了这两位大神的保驾护航,不用多久,他们将成为全国首富、当上皇商诰命、结交权贵、出入王府殿堂、走上人生巅峰!
钱辉莱双眼迸发着灼热的光,向云安描述着美好的未来。
云安无语的望了一眼钱辉莱,问了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要是左相摁死了右相呢?”
钱辉莱激动的
。心情“啪”的一声裂成两半。
脑海中全国首富、皇商诰命、结交权贵、出入王府殿堂,转眼间就成了,抄家问斩、牢狱之灾、蓬头垢面、流放三千里。
钱辉莱摇摇头,将脑海里的凄惨画面甩了出去,然后打起十二分的真诚,说道:“不可能!”cascoo.net
“万一呢?”云安不死心的问道。
“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我们都已经上了右相这条贼船……呸,大船了,你就不能盼这条船稳一点,好一点吗?难不成你还想跳船吗?我告诉你——晚!了!”钱辉莱被云安的“不识趣”气的直跳脚,将手中的折扇摇的越发的欢快了。
“哦。”云安敷衍的应了一声,心里却盘算着,既然现在已经上了右相的贼船,那现在想下船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与其在这空担忧这不确定的未来,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把右相这条船加固一下,顺便为摁死左相的大业添砖加瓦。
想了想,云安又问道:“不知右相为官如何?”
“那你想如何?”钱辉莱无奈的反问道:“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还是为人正直,铁面无私?亦或者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云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能做到百官之首的人怎可能是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呢!她只是怕自己在毫无所觉间成了别人鱼肉百姓的刀而已。
看着云安沉默不语的样子,钱辉莱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右相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不是霍乱朝纲的人,是一个值得我们合作的人。
刘姑娘,你要面对现实,这不是话本子。”
云安点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道:“水清无鱼,我知道的。小东家,能不能拜托你两件事?”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脱。”见云安自己能想开,钱辉莱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他真怕她继续轴下去,从而放弃了这场合作,那时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第一件事是,我需要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尤其是和左相,右相有关的事。”
“这个没问题。过几天我会将朝堂上的一些事整理成册,让人带给你。”钱辉莱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
“那多谢小东家了。”云安心里暗道,答应的如此轻松随意,看来钱家
。并非他们所说的只是一介小商贾。
“第二,我需要一个带有百亩良田的庄园,地处偏僻一些,附近最好有水源。”
钱辉莱有些惊奇:“你要那么大庄园干什么?”
云安正要开口回答,也不知道这位小少爷脑补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理解理解,有地才有安全感嘛!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你一个女人更要多置办些田地。”
接着又贱兮兮用折扇挡住下半部分脸,小声问到:“你说你怎么想不开成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