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柠这会儿心情好着呢。
外面洒着夕阳,锅里煮着肥肠。
不稀罕跟小狗蛋计较。
“大妮儿,你准备怎么做肥肠啊?”
楚柠特别喜欢卤肥肠,奈何现在手中没有卤料。
听着婶婶柔声细语,大妮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婶婶,我准备把肥肠煮好后,切成小块,掺着辣椒炒。”
大妮儿稳住自己的心神,没敢漏一丁点窃意。她这两天发现了,她婶婶好像非常不喜欢看她跟小花儿唯唯诺诺的模样。
每次小花儿一下跪,婶婶眼睛特别明显的嫌弃。
大妮儿并没有做过肥肠,她也没看奶奶做过。村子里哪家哪户有这闲工夫,来做这道费工夫的菜。
虽说没做过,但大妮儿想了想,做菜都是互通的,反正弄熟了,不难吃就行了。
中午那顿菇子炖肉,也给大妮儿添了些信心。
小花儿都说她做的饭好吃。
以前小花儿做的饭,婶婶都没有挑剔过,那她做的饭,婶婶应该也不会挑剔。
楚柠点点头,辣椒炒肥肠也可以。她喜欢吃味道重的。
明天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大料可以买的。
买一些,明天回来卤肥肠吃。
大妮儿捞出肥肠,均匀的切成了指甲大小。
锅烧热后,放了半勺猪油,油烧热了,这才把切好的葱,花椒,辣椒放里面,倒入肥肠,快速翻遍。
没一会,屋子里香气扑鼻。
几人都同时咽了咽口水。
楚柠好笑的看着,眼珠子都粘在了肥肠上的小狗蛋,哼,等会有本事别吃一口。
等到晚饭做好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厨房里点着一盏煤油灯,用以照明。
村子里压根连电都没有通。
整个村子里唯一的电器,是大队里的大喇叭,专门用来召唤队员上工的。
平日里,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在天黑之前就吃完晚饭了。
谁不是能省一点就剩一点。要是天天点着煤油灯,常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陈家往
。日里,也是在天黑之前,就吃完晚饭的。
今天因为洗肥肠,煮肥肠,费了不少功夫。
破天荒的头一回,点着煤油灯吃饭。
等到楚柠端着肥肠去了堂屋后。
“小弟,你去奶奶房间,把她的碗拿出来,给她盛菜糊糊吃。”
大妮儿催促小狗蛋去拿碗,她怕等会儿婶婶把煤油灯拿走了,屋里黑乎乎的,盛饭都看不见。
家里的碗都是有定数的。每个人一个人碗。
小狗蛋去他奶奶房间里,端出来中午吃剩的猪肉碗,盛满了菜糊糊,又给他奶奶送去了。
“奶奶,你吃完了,叫我,我再给你盛啊。”
小狗蛋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他奶奶手里。
陈奶奶拿着筷子搅拌了几下,“小狗蛋,奶奶不是说了,猪肉奶奶咬不动,你怎么没弄出去啊。再说了,猪肉冷了,奶奶更咬不动了,吃了我这胃也受不了。”
“奶奶,这菜糊糊烫着呢,猪肉放下面捂一会热了。我中午不是跟你说了嘛,那死肥婆弄了好多猪肉,我们碗里都有。”
小狗蛋一出陈奶奶房间,就看着堂屋亮起的灯。
他狠狠朝着堂屋方向啐了口吐沫。
这死肥婆,蹲到外面吃饭省点煤油灯不行嘛。
边骂边朝厨房走去,结果却没看到大妮儿,小花儿的身影。
大姐,二姐人呢?去哪里?
楚柠的声音隔着墙传了过来,“别找了,你大姐,二姐都在堂屋。”
什么?
小狗蛋拔起腿就往堂屋跑。
楚柠就坐在正对着堂屋门的位置,看到小狗蛋慌张的脸蛋,嘚瑟的冲他扬了扬眉毛。
小狗蛋冷冷的哼了声。
他大姐,二姐,正坐在桌子两侧,低垂着脑袋。
大妮儿悄摸摸的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别让他进来。
楚柠不慌不忙的夹了一块子肥肠,喂进嘴巴里,口感舒化韧脆,好吃爆了。
她故意摆出十分美味的表情,刺激小狗蛋。
哼,下午小狗蛋牛逼哄哄的说什么,怎么会有人吃这玩
。意?恶心?
小狗蛋使劲吞下嘴里的口水,“肥猪就是肥猪,就连屎都能吃的香喷喷的,恶心死了。”
妈蛋。楚柠看着筷子上刚刚夹起的肥肠,愤怒了。
这小狗蛋,嘴巴真特么的毒。
楚柠眼睛滴溜一转,把肥肠放进了大妮子碗里,又夹起一块放进小花儿碗里。
大妮儿,小花儿俱是一抖,婶婶夹给她们,是让他们吃嘛。
她们也不想吃屎啊。
想到从这肥肠里子出来的脏东西,小花儿,大妮儿很想吐。
她们宁愿吃菜糊糊也不愿意吃这个。
“怎么?不爱吃?”
楚柠语气冷森森的。
大妮子小花儿一对视,赴死般的将肥肠丢进嘴巴里。
嗯?这也太好吃了吧?比中午的野猪肉还要好吃许多倍。
两人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