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奇,“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不是呢,寡妇也不是个好家伙,她居然指使懒汉到店里找秀芝要钱呢,说是他儿子满月了要贺礼。你说要脸不?”
“那秀芝给了没?”
“秀芝让他滚。不过懒汉没拿到钱哪肯走,就在店门口闹,赶走了好几个客人,把秀芝气得半死,拿起墙角的扫帚赶他。”
刘翠萍连说带比,把当时的场面还原得很生动。
“那后来呢?他没再去了吧?”
林若云蹙着眉,前面她还当乐子听,可影响到店里生意就没法当乐子了。
刘翠萍很是气愤,拍着大腿骂道:“怎么没?哎呦喂,我的个天,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贱人。
他不仅自个来,还抱着孩子来,在店门口撒泼打滚。
店里每来一个人,他就跟客人说秀芝没良心抛夫弃子,挣了钱不养家,要把儿子饿死了。客人们就跟着劝秀芝回去跟懒汉好好过日子。
秀芝哪能认?又一个一个的解释,讲来讲去,客人吃饭的兴致也没了。那段时间哦,我们店里生意差得很。
后来实在没法了,我去叫了公安,叫秀芝拿出离婚证,又一起回村里找大队开证明信。公安总算信了咱,把懒汉那家伙关了十来天,放回去后他老实不少,没敢再来捣乱。”
林若云拍了拍刘翠萍肩膀,“幸好有二嫂你帮衬着,不然秀芝可就吃大亏了。”
仔细回想,这做生意还真是不容易,外头有竞争对手,内里还有人扯后腿。
“这没啥,我拿店里的工资,就该为店里出力。对了…”刘翠萍忽然道,“弟妹,我听说那些个做买卖的要去登记,办什么执照,不然就不允许开了。你们啥时候一起去登记呗?
要是你不在,只登记了张秀芝的名字,那这店不就成她一个人的了?”
其实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要这店是张秀芝一人说了算,以后自己做错了啥,没人说情,张秀芝把她开除了咋整?有弟妹在,她就多个保障。
“这个啊,我知道,等过完年再去办。”
林若云想的是要不要改个名?张林小吃没啥特色,看人家“全聚德”“东来顺”这名字取的意头多好啊,难怪能传几代人。
四个人天南地北的说着闲话,时间过得快,感觉没多久就到家了。
***
吴氏留了热水,几人泡了脚就各自回屋休息。
次日,家里张罗着吃年饭。年饭又叫团圆饭,必须得等人齐了再吃。
桌上有大鱼大肉,大伙都吃得很开心,唯有大嫂皱着眉,过了一会更是捂着嘴跑开,抱着大树干呕。
过了会,她回到座位上。
吴氏问她:“老大家的,你咋了?不会是…”得病了吧?
年关在即,老人家有些忌讳,病啊、死啊这种字就不肯说。
李氏看着众人,露出一个笑,喜滋滋地说:“娘猜得对,我又有了。”
“又有了?!”
陈爱国的反应最大,筷子都掉地上了,“你这么大年纪还能有?”
李氏上回生孩子还是七八年前,后来就再消息了,大伙就没往怀孕上想。
李氏反手捶了陈爱国一拳,“这么大年纪?有多大啊!我才三十二年轻着呢,怎么不能有?”
“你轻点!想谋杀亲夫啊。”陈爱国揉着肩膀,“我不也是关心你嘛,这么大年纪…不是我说的哈,是卫生所医生说的,她们说三十岁以后是高龄产妇,生孩子有危险。”
“那你的意思是不生了?”
“这个嘛我觉得可以不生了…”陈爱国小声道,他是真不想再生了。
他已经有两个儿子,能传承香火了。况且现在养孩子不比他们当年糙啊,现在要读书,读小学、中学,还要考大学,考不上就要一直复读,得花多少钱啊?
不说读书,就是吃饭也得耗不少粮食,栓子这小家伙都比他娘吃得多,还要吃糖买新衣服新鞋子,关键这娃不上工,只花钱不挣钱。幸好柱子去体校包吃包住还发衣裳,不要他供,不然多难养啊。
再来一个的话,他估计又要回到从前那喝稀饭吃菜疙瘩的日子,好不容易才过上月月吃肉、天天吃干饭的好日子,他一点都不想回到过去。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掉?”李氏“啪”的一下把碗摔了。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啊!”
两人便吵起来了。
好好的一顿团圆饭就叫这么一件本该是喜事的事搅黄了。
林若云原以为这事跟自己没啥关系,谁料竟然跟她扯上了。
晚上,吴氏摸到三房屋里。
“唉,今儿这事搞得真是……”
林若云给她剥了一颗软糖,“娘别生气,大哥估计一时没转过弯来,过些日子就好了。”
吴氏抓住她的手,“今儿这事我跟老大谈了,他说他不是不喜欢孩子,是因为家里穷,养不起。我就想着,要不他这个孩子生下来,过继给你和老三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