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食的,那多丢脸啊。
陈爱国磨不过她的唠叨,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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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周三这天,三兄弟整整齐齐的到了县煤矿厂。
陈抗美看见三人都来了,心里也高兴得很。
她家是双职工日子过得还行,但爹娘兄弟都还在农村,日子过得也紧张,做身新衣裳都要攒几个月布票,肉更是几个月才吃一回。那样的过法,她瞧着心酸,但自己又能接济多少?所以提拔三个兄弟才是正道儿。
他们到的时间也巧,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陈抗美带着三人到了食堂一个角落,买了饭菜。
饭菜一上桌,三个人都惊了,这伙食也太好了吧。
一人一碗稀饭一个白馒头,一盆萝卜炖猪肉,一盆醋溜白菜。
三个人把饭菜吃得精光,陈爱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叹道:“哪怕考不上,来这一趟吃上这么好的一顿,也值了。”
还没到考试的时候,但陈抗美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指明了考试的房间 ,便回了办公室,让三人在周边转转消消食。
房间外已经站着不少人,这些人大多面容白净,有的还带着眼镜,身上有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
简单交谈一二,三兄弟摸清了这帮人的情况,基本都是城里户口,念过书的,看见政府布告来的。也有少数几个跟他们一样是农村来的,有在厂子里工作的亲戚透消息。
陈爱军总结了一下,“竞争很激烈啊,但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要试一下嘛。”
考试时间是两小时,考察的内容非常细致,一共一百道题,填空题、选择题、简答题,安全手册的每个章节内容都被抽到了。
哪怕陈爱学自恃记忆好,也不敢说每个都能做对,幸亏媳妇给他做过多次模拟,反复查漏补缺,不然这会儿也跟在场的人一样,急得满头大汗。
陈爱学做完还剩十分钟,匆匆检查了一遍,铃声响起,便停笔起立,等着监考人员收走卷子。
冬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有些暗,陈抗美也不留他们吃饭,把提前买了的馒头塞给他们。
回到家,全家人都迎上来了。
“考得咋样啊?”
“题目难不难?能不能考上呀?”
陈爱国非常坦诚,“我是考不上的,题目太多,做都做不完。”
陈爱军就狡猾一点,“我怕是也悬,这回来参加的人可多了,都是城里的初中生高中生,那可不比我们厉害。”
意思就是考不上不怪我,都怪他们太厉害了。
众人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那老三你呢?”
陈老爹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陈爱学还是坦然点点头,“我觉得我能考到90分。”
“啥?!”
众人都不相信,觉得陈爱学是在说假话。
这是有依据的。
陈家的男人们在搞学习这方面,那真是的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陈老爹是跟着扫盲班学了一个月,就会几百个常用字,要不然孩子们的名字也不会取得这么直白。陈老大陈老二都是看书就头疼的,老三嘛以前是个傻子就不提了。孙子辈的柱子,期中考试的卷子昨儿才拿回来,语文数学的分数加起来都没60。
倒是陈家的女孩不错,陈抗美就是自个考上初中分到了矿厂,春燕的成绩也不错。
林若云和陈爱学听了这一腔分析,默契一笑,陈老三他换了个脑子啊,你们的分析没用。
晚上,又到了夫妻说悄悄话的时间。
“媳妇儿,今儿我去矿厂考试,看到了它边上的煤厂小学,修得可真好,里面的桌椅都是成套成套的,教室里还有电灯、电扇,比咱村小强多了。
你说,我要是考上了煤厂,咱孩子以后就在里面读书,该多好?”
林若云回忆了一下原主的学校,明亮的教学楼,平坦宽阔的操场,上面还有篮球框、乒乓球台子,一下课学生们就过去玩耍。
“确实很好。”
“媳妇儿,你说咱们为什么还没孩子?”
看到二哥跟女儿相处的样子,陈爱学也想要一个软糯糯的闺女。
林若云想了想,“也许是你不够努力。”
黑暗中,一双大手扣住她的细腰,“我怎么还不够努力?”
林若云推开他,“呸,流氓,我说的是让你努力改善咱们家的生活条件。你想想看,咱们现在粮食、布料都没多的,宝宝生下来了,你忍心让她冻着、饿着?
说不定正是宝宝体谅我们,不忍心现在到来给我们添麻烦,等我们有了钱粮后,宝宝就会来了呢。
所以啊,你要是考上煤厂的工人了,就更要认真工作,好好攒钱,不许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