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人老成精,自然清楚李长生这是帮张大彪施展缓兵之计。
都说人越老,脸皮就越厚,可他堂堂村里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二爷,儿子都熬走了两个,哪能一点脸都不要?
他本不打算来,可架不住这些小兄弟们怂恿,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带他们过来。
说实话,他就是想走走过场,喝喝茶,抽抽烟,看眼下这情况,他倒是高看了张大彪一眼。
毕竟这小子,几天前还是个傻子,如今却突然一变成了村里津津乐道的张老板,那些自诩聪明绝顶的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长生说得对,二爷,不行咱们就听长生的?”
“对对对,每个月咱们也别多要,就要两千好了。”
“虽说咱们干活或许不如年轻人利索,可咱们见多识广,给大彪当个智囊还是绰绰有余的,省的他再被别人骗。”
几个老头差点笑出猪叫来,一个个兴奋的面红耳赤,你一言,他一语的在那说了起来,根本不让二爷在开口。
张大彪脑瓜子嗡嗡的,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人老就变坏,而是坏人变老了。
要不是看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张大彪高低得给他们来两句。
李长生呵呵一笑,然
后拿起了空调遥控器,“我看太凉了,往上升一升。”
说话的时候,他却按上了温度减,更是直接减到了十八度。
这帮老东西,冻不走你们,算老子这空调白买。
张大彪可没他那么阴暗,赶紧掏出香烟,一人又发了一根,“来来来,各位爷爷,别客气。”
几个老头欣然接受,连连称赞张大彪这孩子仁义。
“大彪啊,现在说你是咱村里的首富也不为过吧?我可听说你从城里那个大老板那,一下子就赚了好几百万呢?”
“大彪肯定是首富啊,这还用说?就瀑布那边那块地,光租金就两百多万呢?”
这话一出,几个老头又是一阵吸凉气,不过屋里太呛,已经有人扛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大彪心里此时已经恨死了那个乱嚼舌根的王长贵,因为除了他,就李长生知道那地是怎么租来的。
李长生绝对不会坑他,坑他的人也只有王长贵。
只是没想到,那老东西如此恶毒。
李长生清清嗓子,苦笑起来,“各位叔伯,你们可别听外面人瞎说,大彪是赚了点钱,可也就十几万而已,哪有几百万那样邪乎啊?”
他的心是好的,想告诉大家实情,不让大
家被有心人蒙蔽双眼,省的他们总惦记张大彪手里的钱。
不过他低估了这些老头的见识,十几万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永远都不敢想象的数字。
一时间众人全都目瞪口呆,甚至有人一吐烟,把假牙都给吐了出来。
“瀑布那边的地只缴纳了一年租金,剩下的钱一年之内还上,还不上村里就会把地收走,你们听的那两百多万是三十年的租金。”李长生这时又道。
几个老头听了这话就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
当即就有一个老头站了出来,“长生啊,长贵应该不能骗我们吧?他可是说,张大彪现在发达了,租地就花了两百万呢!”
“他俩嘴皮子一碰,光说有啥用啊?两百万?钱呢?”李长生没好气的拍拍手,然后一摊。
可他越是急着解释,大家就越觉得他在掩饰真相。
当即就有一老头嗤之以鼻道:“大彪现在都是首富了,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发发福利不行吗?你看人家东河镇首富陈玉春,年年都给村上发钱,不要都不行!”
“长生啊,不是我们说你,竟整这些没用的干啥?要是烦我们,你就直说啊!”
“这人啊,没钱的时候怎么都成,说话也客气,
瞧瞧,这刚有了钱,自个儿都不认识自个儿了。”
“走吧走吧,人家都忘本了,咱们还赖着干啥?大家回去就跟孩子们说,以后谁再卖鱼给张大彪,就打折他的腿。”
“还有,人家大彪这钱,是他赚的,那就让他自己赚吧,以后各家各户都别出人出力了,费力不讨好的事,埋汰……”
几个老头一人一句,现场气氛随着气温全都降至冰点。
没办法,谁让这些老头德高望重呢?
随便一个,那都是本家当中说话算的。
不得不说,这王长贵算是下了一步好棋。
你张大彪不是扬言要把老子干下去吗?来吧,展示,没有这些乡绅耄老支持,看你还怎么嘚瑟。
张大彪深深的吸了口气,也不禁给王长贵那老银币点了个赞。
这招,实在是太特么毒了。
关键在于这些老头好赖听不进去,说的越多,反而就越认为张大彪小气。
正所谓钱多钱稀罕,这是上讲的老俗话,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他敢确定,只要这些老头今天不欢而散,明天一早,他那工地上一个人都别想再看见。
拿捏的死死的啊!
张大彪的心情很不哇塞,这个大难题必须解决,绝
不能让王长贵的奸计得逞。
“大家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