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林记小摊店面加起来上百, 每日光是汽水的销售量都不少,现在每次去汽水厂拿货,那都是上万的拿, 拿货价也比之前优惠得更多。
最让林初平期待的,是汽水厂生产的奶砖。
其实,五月底奶砖就分到林记各家门店摊子进行销售了。但今年初夏气温攀升得并不快, 五月份几乎就没有高温天气, 也就导致整个五月的冰饮销售量不理想, 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按照简单计算, 奶砖的回头客比例相当之高,这就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件商品的成功了。
六月上旬, 赵然说服汽水厂胡厂长, 又引进一个简易的制奶砖机,虽然还是大部分都需要人力操作, 但产量到底是比之前大更多,日均产量大概是一千块多点。
奶砖的生产规模一扩大,相应地, 生产成本就降低了。
之前每块奶砖的进价是四毛五,销售价是七毛钱,赵然这次跑来找林初平,就是告诉林初平从明日起, 奶砖进价降为四毛三分五。
“这是个好事。”林初平表情却很淡, 他心里清楚, 现在正值赵然忙碌时候,要只因为这么一件事,他不可能专程跑来。
果然,这件事儿很快揭篇,赵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今天早上,高继聪得了一个闺女,听说他并不满意,产女时他连去都没去。我估摸着啊,他肯定提早知道那是个女儿了。”说起高继聪的重男轻女,赵然就忍不住又骂了他几声,但人不解气。
林初平想起来了,赵然家里那个,似乎是个独女。
但这些并不能引起林初平太多关注,他低眉垂目的在心中暗叹:果然,跟上辈子一样。
林初平其实是有些可怜那个几乎记不起来长相的小婶子,她天真烂漫了一辈子,不顾婚前怀孕的丑事也要嫁给高继聪,如何能想到实际上她的父亲和丈夫身后都尽是血污?
不过,赵然这次前来,并不是要八卦这些,他声音压得更低了:“之前不是打听到高继聪起家是从媳妇干爸手里拿到的钱么?我寻思着能不能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把他对媳妇这个态度捅到她干爸哪儿去?”
林初平想起来了,赵然之前似乎是买通了她干爸宅子里的保洁,估摸着赵然是想用保洁给曾宁干爸传话。
“不美。”林初平摇摇头。他还想继续看看曾宁干爸究竟跟大烟壳有没有关系,究竟跟西田高层有没有关系,要是只因高继聪而暴露这个眼线,是舍本求末。
赵然看林初平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还有更大的考究,也就没有再提,只是再次慨叹:“就是可怜曾宁了呦!”
到底是上辈子亲属一场,就算是跟小叔关系闹得僵,但林初平终究是不忍,他问:“曾宁的母亲呢?”
赵然现在算是西田市的百事通了,他张口就说:“她当初跟曾游闹得挺厉害的,离婚时连孩子都不要了,她能去管曾宁的事儿?”
“到底是母亲,万一是她不知道呢?赵哥,你找个人把曾宁的事儿告诉她,看她会不会出面去管。”林初平说。
“成!”赵然站起来,离开。
赵然一走,林初平就看着窗外沉思,他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
既然高继聪是仰仗曾宁干爸起的家,又从曾宁表叔手里拿到第二笔钱。高继聪他要想继续扩大他的高记,以他店面摊子的净利润,林初平估摸肯定不能快速发展。
他林记都发展到这地步了,高继聪能坐得住?
那么,他要想实现高记的快速扩张,势必需要更多的资金,又怎么会这么放肆,连曾宁生产都不知道去看望?
唯一的可能,就是高继聪目前不缺钱。
林初平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他要去查查高继聪手里上哪儿能拿到那么多的钱!
乘车去往西田市,林初平一路去找黑子。
自打把黑子提拔到林小欢的位置上,他见林初平闲了就跃跃欲试,表示他也想去定云市开拓林记串串香的市场。
但林初平没答应,他虽说机灵,但性格过于跳脱,林初平想再磨磨他的性子,更关键的是,目前还挑不出个能管市郊这二三十个摊子的人。
黑子也不知有没有参悟到小东家的意思,不过最近林初平瞧他工作态度认真极了,知道林初平交代胡霞留意市里的小道消息,他便跟长千里耳似的,时不时就把他得到的消息捡自觉有用的,写成信让货车司机给林初平带去。
林初平到他在造纸厂临时租的住室,刚坐下就直接问起了他对曾家和曾宁母家的了解。
黑子赶紧给小东家倒茶,随后跟小学生似的坐得板直,细细把他知道的都讲出来。
黑子讲得多,没什么条理性,林初平便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记录有用的关键词。
曾宁的母亲叫于萍,是个干练的女强人,她对曾宁的态度似乎很奇怪,她像是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离婚前经常给女儿买衣服首饰,尤其是出差回来,各种稀罕物件从来不少。但她似乎又极讨厌这个女儿,她离婚前就经常回娘家小住,一周里头能在曾家老宅住上一两天,便是多的了。
疑点很多,于萍是家中独女,受尽了父母的宠爱,而曾宁外婆家也就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