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被坛友气到面泉思过好几天,你也被坛友气到大吐苦水,你俩可真巧。】
原来顶级大佬也会被气到吗?
花浅瞬间心理平衡:【师姐别笑我啦,我认识的坛友是个菜鸡,怎么可能是李师兄呢?】
【我家绝美师姐:倒也是,要是你俩真是彼此的坛友,那可是引爆三界坛的八卦消息了。】
和千若水聊了片刻,花浅心情舒畅,细想片刻,给白白发去一条消息:【我向你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跑到危险之地。】
白白没有回复。
花浅收起万事镜,给自己喂了个丹药,接着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穴深处有一方灵泉,泉水干净澄澈,她褪去衣衫浸入水中,适宜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意识朦胧间,放置一边的万事镜隐有光芒亮起。
李浮白心浮气躁时,会去面泉思过。
飞流泉是他洞府附近,鲜有外人踏足,李浮白偶有心绪不佳时,会来此处打坐调息。
近日,他的心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糟,挚友陈子游贴心地让他回天机宗休憩,自己则和千若水外出巡逻。
没了两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宗门内没人敢去叨扰李浮白,唯一一张幻象流出,还是千若水回宗禀报情况时偷偷拍下。
李浮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烦躁。
花花要去升修为,去到凶险无比的秘境,这些都与他何干?
心中清楚万种道义,可他就是气不过,气花花擅自跑去危险之地,恼自己当初为何不说清身份,让她来天机三城受他庇护,最起码能安全无忧。
千般想万般想,李浮白其实恼的是自己。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花花这么上心。
不过是三界坛里认识的坛友罢了,用得着他这么大动肝火,甚至不得不回到飞流泉凝心静神。
此事甚至惊动他的师傅、天机宗掌门人过来,旁敲侧击地问他是否走火入魔,倘若真的入了魔,他老人家也早点着手准备。
毕竟一个卡在渡劫期的修士入魔,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浮白头一次被气笑了。
他要是入了魔,指不定第一件事便是冲去妖界把花花揪出来,可现在不是。
他是天机宗大弟子,一言一行代表天机宗门面,若是贸然去了妖界禁地,搞不好第二日三界坛里就会传出谣言,说天机宗要与妖界为敌。
李浮白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翕翕簌簌的声音,来人似乎没想隐藏,脚步声踩得轻脆有节奏。
“啊呀,有人真的为情所困咯~”
自从知道李浮白和花花加为知交,陈子游便总是戏谑取笑。
李浮白不言语。
每次他和花花闹矛盾时,陈子游总是这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次数一多,他便以不变对万变。
陈子游拎着一壶酒,轻巧地坐到李浮白身边,自顾自斟酒赏景。
恰逢入夜,月色皎然,飞流泉宛若星汉倒挂,潺潺流水如星子入海,自成一方绚烂仙境。
他喟叹一声:“美景美酒,可惜身边不是美人,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这不是陈子游第一次说李浮白是榆木脑袋了。
以往李浮白不会否认,可如今他闷声闷气:“我看花花才是榆木脑袋。”
陈子游惊觉:“你终于想明白了?”
“对,”李浮白给自己斟酒一饮而尽,“她那么笨,修为那么低,还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是榆木脑袋是什么?”
陈子游露出失望之色,恨铁不成钢:“亏我以为你开窍了,结果还是一窍不通!”
李浮白一懵:“七窍指的是眼二、鼻二、耳二和口,我哪里不通了?”
陈子游:……
他深吸一气,痛苦地扶住额头片刻,最终崩溃地冲天怒喊:“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