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立刻小跑过去,抱住母亲的脖子亲昵说道,“娘——”
风娘是个长相十分和蔼的妇人,年纪上来后,眼角和面颊添了细碎的皱纹,反而让她的面目更加和善。丈夫对她很好,女儿的脾气也好,一家三口和睦恭顺,即便不富裕,但她心中满足。
也正是这种满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似菩萨般慈悲,是个大善人的面庞。
她温声笑道,“你跑哪去了,豆子也不挑了,回头让猫拱了可怎么办?”
“我跟附近的猫都打过招呼了,它们不会来踢翻我的豆子,更不会来偷我们家的腊肉。”
“对对,你还跟附近的狗都说了,不要冲你爹娘吠,也不要欺负小孩子。”
“对呀对呀。”
“是呀是呀。”风娘顺着她软腻的话重复着语气,又笑了起来,“你这般厉害,朝廷真该给你封个官。”
长风好奇问,“封什么官?”
这时院子里传来风爹的声音,“天天说大话的官。”
长风探头往门后看去,“咦,爹爹你回来啦?”
想必是刚回来,这会院子里的渔网才刚在架子上铺开。她跑过去搭把手,还不忘往鱼缸里看一眼。那里游了十余条大鱼,收获还是不错的。
一定是神仙庇佑,她家每日网的鱼都是又大又肥的,拿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爹爹总是不贪多,网的鱼多了,卖了好价钱,也总要买了米分给村里的孤寡老者,所以自家过得素来清贫不富裕。
只是长风喜欢这样善良有担当的爹娘,倒也过得舒坦。
风爹说道,“去年雨水少,河堤都干了好几处。今年若是再如此,怕是鱼都不多了。”
“不会的爹爹,去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山上积雪满满,等它们化开,河流就有水了。”
“山上的雪跟天上的雨可不一样。”风爹带着平凡人惯有的对老天爷的忧虑,“但愿风调雨顺吧。”
本着这个信念,到了晚饭的时候,风爹又特地祭出了一条鱼,满满的仪式感。
长风把鱼拿回厨房的时候也念叨道,“今年要风调雨顺哦。”
“听见了。”
耳边似有人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她往四下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年纪轻轻她就耳背了???
长风没有太在意,收拾完碗筷就梳洗去了。
洗完长发出来,她坐在床边拧发,二月的天晚上还很冷,一阵寒风呼啸,她抖了抖身,“好冷。”
“说好冷呢,不许再刮风了!”
“晓得了晓得了。”
长风一顿,她耳背到如此地步了?
平日里也没听见过呀。
她赶紧关好窗户,把头发拧干便睡觉去了。迷糊中她总听见有人在说话,可又醒不来。外面的人似乎走了一波又一波,终于她听清楚了两个汉子的对话。
“我们偷偷溜过来看小老大,她不会发现吧?”
“不会不会,她都没修为了,发现不了我们。”
“上面三令五申不许我们偷瞧,到底有什么玄机……小老大不就是失忆了么?”
“不知道啊,军令如山,看一眼就走吧,可别被真的发现了。”
“好噢。”
窗外的声音碎碎念着,比蚊子的声音还小。可是长风的听力异常灵敏,听见人声的她猛地从梦中苏醒。
她睁大眼睛看着从窗外洒入的月光,满屋银白,冷冷清清,甚至透着一丝诡异。
但窗外有人声,却无人影。
她张了张嘴,已觉骇然,心中呐喊道——耳背个鬼,这是见鬼了啊!!!
晨起的长风脑袋晕乎还胀痛。
可怕,昨晚的事太可怕了。
来来回回好几波人……不,好几波鬼啊。
风娘见她一早起来便神情恍惚,问道,“昨晚没睡好么?”
长风不想娘亲担心,便说道,“大概是被子薄了,睡得冷,便没睡好。”
“哦。”风娘应了一声,又给她多添了一筷子粉,“多吃点,暖暖身。”
等长风吃完早食回屋里拿针线想给爹爹补渔网,就见自己床上的杯子换了更厚实的。她顿了顿,心里不由觉得暖和。
一日过去,傍晚时风爹回来,进门就连声说道,“今日也不知怎的,竟是一条鱼都没捕到。”
这种事情几乎是他们一家从未经历过的,风娘有些吃惊,“那同村的人呢?他们可捕到了?”
“也没有,所以才奇怪啊。那湖里风平浪静的,一条鱼的影子都不见。等了一天,终于是见到几条,可片刻就不见了,像是湖底有什么怪物,将它们全吃了,一口都不留给我们这些渔民。”
风爹说归说,但也没叹大气。一来他乐观,觉得这只是偶然的事,明日便会有鱼了;二来是他不想在妻女面前长吁短叹,令她们跟着担心。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此事就算过去了。
长风如他一样乐观,只是心中多了几分疑惑,但她不会捕鱼,在家里也只是帮着收鱼,着急也没有用。
风爹似乎是想的太过美好了,接连五日,整个渔村都无鱼可收。
眼见村里人愈发焦虑,这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