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母亲和父亲都不太像,可许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她像极了君天临和花无神,那两个名扬六界的战神。
“因为啊……你的父亲和母亲,是誓死守卫神界的将士,是为了守卫神界安宁而愿意舍弃自己的安宁和命的人啊。”
长风怔然。
老先生说着这话,又想起那死去的花无神,心觉悲怆,“以他们的功勋,早就可以远离战场,可他们没有那样做,他们本该那样做的……”
那花无神就不会死。
有她在,魔族吞并神族的野心又怎会死灰复燃呢。
长风默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份高贵,众人不敢欺她。越是如此,她就越是顽劣反抗。
可没想到,他们的包容的确因为她的爹娘,但并非是因他们的地位。
长风笑不出来了。
老先生说道,“回去吧,别再到处惹事了。”
“我并没有到处惹事。”长风自辩道。
“没有便好。”老先生又不傻,她好端端的突然来书院,定是有事。但问是问不出来的,那就以进为退吧,她若要做什么事,片刻便知,“那先生走了。”
“先生慢走。”
“对了。”老先生回头说道,“树干再往上五丈的地方,有字,你去看看,是一个跟你一样顽劣的学生留下的。”
“……哦。”
长风送走老先生,便对着巨树搓搓手,“嘿嘿嘿。”
树:“……”
她正要动手,又想起先生临走前特地交代的话,便踮了踮脚去看字,可五丈略远,看不太清楚。她只好飞上去,将树环绕半圈才寻到树干凹陷的位置。
只见树上被法术烙了几个字,字体歪斜,但灵力隐隐若现。既是学生所为,那可见那人的灵力着实强大,竟能在树上留下如此深的印记。
她探头去瞧,等看清楚那三个字,不由愣神。
眼睛瞬间泛红。
——花无神。
她的娘亲。
方才长风刚翻身过了高墙,烬就跟着翻墙了。
长风说墙内就是藏书阁。
他想看看神族的藏书阁是何等模样,虽然他可以跟君天临要通行令牌,可是神族的禁书他又怎会给他看。
但神族的禁书是否容易看见也是个问题。
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乱来,自毁契约。
许是未放堂,藏书阁里并没有人。只有一个个墨色人形的巴掌小人在挪动书架,整理书籍。
烬看着它们在书架上蹿来蹿去,像是有巨人在画布上提笔挥墨。
他第一次觉得神族的玩意有趣。
片刻一个墨人看见了他,立刻抱了卷轴飞了过来,快到他的跟前“啪”地一松手,将卷轴往下一啪,上面罗列各种书籍目录,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点书。
烬顿了顿,意会过来,随手指了指,墨人又“啪”地收起卷轴,飞到书架上去找书了。
他并不看书,片刻便将书放在一旁,又示意墨人过来。
墨人便又重复了一遍“啪、啪”的动作,一会他又唤它。
被频繁使唤的墨人越发急躁,不断地拿书送书,直到第十次,它终于抱着书“哇”地哭了起来,淌了一地墨汁。
其他墨人见状,纷纷对着烬巴拉巴拉,仿佛在骂人。
烬莫名想笑。
他就是想看看它们的忍耐力在哪里。
如今他知道了,真好玩。
他从藏书阁出来,越过高墙,意外发现长风竟回来了。他问道,“树偷回来了?”
长风顺口答道,“没偷。”
说完她就见烬挑眉,一脸“我就知道你是去偷树”的模样。她想辩解几句,又想到了什么。
烬等着她气急败坏狡辩,可少女忽然探身,从他的衣襟飞快地往下呼哧呼哧地一嗅。烬一顿,拨开她的脸嫌恶说道,“你是狗吗?”
“你身上有墨香味。”长风问道,“是去藏书阁了?”
烬哼哼。
“你一个大魔头去藏书阁竟两手空空出来,不觊觎神族禁书?再偷个两本?”
“我对那些不……”烬猛地看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死死紧握,“书院有十六面墙之多,你偏是选了这堵墙,还告诉我里面便是藏书阁,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长风讶然,“我能打什么主意?”
烬咬牙,“你想诱我去藏书阁禁地,让神族对我产生芥蒂,撕毁契约,对不对?”
长风更加讶然,“你一天到晚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个小神仙还能阻拦天帝的决定?还能让神族大将改变主意?让他们知道我作祟的话,我还不得灰飞烟灭,我哪里敢。”
她说的情真意切,在烬看来,她也确实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哪怕她一开始便不满神族与他签订互助契约,可是破坏契约对她来说并无好处,还要落得被神族惩罚,被他追杀的下场。
实在是得不偿失。
长风见他不放,哽声,“放开,你抓疼我了。”
烬拧眉盯着她,少女两眼泛红,隐约见了泪光,恰似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最重要的是,好像他抓得太久,她的手都变冷了。
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