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经久不散,像是发霉的臭豆腐淋上醋,这可比硬掉的臭袜子刺激。
祁琛手摸着坑巴巴的墙壁满脸严肃和凝重,有时候他会在干净地方休息,再起身又是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发现什么了?”顾里予实在忍不住问。
“我应该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了。”祁琛抬眼望过去,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看听到他说:“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前面那道石门后是满满的水银,那只能冒险走另一个狭隘通道,而那个地方遇见它我不敢保证你们能活下来。”
“我去,那意思死路一条呗,那怎么办原路返回,不可能,照理说创造迷宫的人都会给自己留后路,除非他死在这。”顾里予塞嘴里话梅糖,气哄哄的说。
“原路返回,天快黑了。”
沈镜安点了点头,向后退去。
天慢慢黑了下来,他们在发现一处石门后强制退出,至于为什么都源于祁琛的警告,眼前此起彼伏的石墙在黑暗中渐渐隐去了轮廓,沈镜安回过头猛然发觉,不知何时身后一盏盏红色蜡烛,飘在半空中,由近及远点亮,蔓延一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路。
“祁琛,好像下雨了。”沈镜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刚结成的水珠,诧异问。
“这不是雨,是血。”
听到他的声音,顾里予愣了愣:“哪个雪?”
“你身体里的血,这是系统给玩家的警告,如果再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就会成为这里的一员。”祁琛讽刺的轻笑一声,将三人外套打结绑在一起,“记住,一会谁叫你都不要回头,看见红色皮鞋男人问路不要回答他任何问题,出了差错就是别人的口中餐。”
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镜安觉得比来的时候长,空气粘稠起来,极其膈应人。
“你们说说话,搞得好像我们不在一块似的。”她虽然从小就点高,在人群中受伤的永远是自己,但这个时候不会真这么巧吧。
“小安,你看这个尸体好像没死多久,才出现尸斑,会不会是那伙人。”是顾里予声音。
说实话,在这个环境里,他和祁琛这个外挂不同,更多的是给人依靠,不是后者那样定心丸,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很明镜。草,安全感你个二大爷!她恍惚间意识到问题,祁琛说过不要回头。
“先别管了,回城堡再说。”她咽了咽口水,猛地向前跑,手里拴着的外套早不见踪影,这可能赶得上中考八百米速度。
跑了很久,才想起来,那群蜡烛不亮了。
怪不得电影里炮灰在黑夜里永远是死亡,就像是人类只有在白天看得见一样,相反的在她面前恐怖如斯的黑夜才刚刚开始,顿时觉得人生好悲凉,前半生过得稀里糊涂不满足,非要追求什么真相,追着追着莫名其妙卷入这场厮杀,要把命丢在这,如果真的在地府遇见江映白,她保证绝对把他踹进畜生道,下辈子就当宠物好了,又听话。
她跑不动了,靠在墙壁大口喘气,心脏在疯狂跳动,恐惧蔓延全身各处,这个血雨极度奇怪,落在人的身上不会将其打湿,反而消失不见。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就在附近。
“妈的,别搞氛围了!”她此刻大口喘气,脑海中已经想遍无数种可能。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继续沿着刚刚路线走,晃悠的没走多久,只见前方不到一百米有个人影,那个人影在移动向这个方向。佝偻着腰,全身黑,她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恐慌外,有着一丝的好奇。那人走路模样不像人,更像是骷髅披着麻袋,手臂耷拉在地面。
“喂!”她一鼓作气,反正躲是躲不掉了,直面暴风雨的惨痛。
传回来的只有铃铛声,铃…铃…铃铃,难道是罗斯密码,那也不会啊。
渐渐地靠近,就在她能看清那东西时,它突然倒下,身上咯吱咯吱的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沈镜安连忙跑过去,只见一堆浑身布满符咒的骸骨躺在地上,翻找半天,没有铃铛,那就有可能操控它的另有其人。她将符咒拼凑一个完整形态,是一个奇怪的不规则七边形,密密麻麻写着特殊文字,其中有一块多出来的六芒星,是暗红色。
将多出那块揣兜里,由于长时间没摄入食物,导致低血糖,当她从轻飘状态恢复正常时,眼前的那堆骨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红色皮鞋立在路中央在夜色里,非常显眼,没有男人女人,只是鞋,而她却发现自己像鬼附身,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祁琛嘱咐的她全当耳旁风,回头,红鞋,全遇上了,可这也是形势所逼,没办法,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自己缓缓穿上那双鞋,完犊子了。
遗书财产她还没立,不明不白的死多冤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有个天生的缺陷,比别人反应慢许多,这个反应是从精神以及心理方面,就比如这种灵异事件会觉得很诧异,却不会恐惧,半个小时后会缓过劲,像现在长时间处于恐惧中,这种反而让她更崩溃。
就差脚后跟了,她默默地在心里说:“鸭蛋的江映白,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不断地做心理建设,这和安乐死应该无差别,眼睛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