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谣伸头看他,断定他就是地膜老板,她走到后门喊骆谦。
骆谦拎装军大衣的麻袋出门,余和平拎装其他货的两个麻袋出门。
“你好,张老板。”骆谦放下麻袋,伸手。
张丰的左手握住骆谦的右手,他拿右手拍骆谦的肩膀,别看他快四十岁了,他的心年轻着呢,懂现在小年轻的想法,就喜欢别人喊他老板:“骆老板。”
骆谦笑道:“是这样的张老板,我和其他五家合伙种大棚菜,我需要8亩地地膜,另外五家分38亩地地膜。我在这里干家具生意,不回那边,我现在把8亩地地膜钱付给你。”
他小表弟牛啊,种大棚菜又做家具生意。
张丰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小算盘,飞快拨算盘,算出总额,又打了9.5折,抹掉零头问骆谦要钱。
骆谦进店拿钱给张丰。
张丰给他收据。
骆谦把收据递给李谣,又跟张丰商量帮忙带3个麻袋东西,张丰爽快应了。
“这是和平,我让他给你指路。”骆谦把余和平介绍给张丰认识。
张丰不把余和平当外人,使唤余和平把麻袋搬到车斗里,又叫余和平坐到车斗里,他开拖拉机离开。
“张老板店里的生意肯定好。”李谣把收据装进牛皮袋里。
“为什么?”骆谦甩胳膊问。
“他把你当作亲人,你就说你开不开心吧!你这回买他家地膜,你下回买地膜,你肯定第一个想到他。”李谣把牛皮袋锁进柜台下面的柜子里。
骆谦摸下巴想了想:“他把我们几家哄开心了,下年种大棚菜的人多变了,买地膜的人也越多,他一年能卖掉不少地膜。”他双手抱脑后勺晃腰,咧嘴乐,“张老板头发稀薄,又戴了一副厚镜片眼镜,长了一张严肃脸,个子不高,站的笔直,这种相貌不好卖货,没想到还可以另辟蹊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说你是我亲人,这不就很容易卖出去货咯。”
骆谦表示他学到了。
李谣闻言,佩服死了张老板。
骆谦回后院,李谣边织毛衣边看店。
上午中年男女没有订家具,他们下午又来一趟,花了2个小时选了一组家具,爽快付了定金,和李谣约定好送货时间,两人开开心心离开。
“下雪了!”
李谣听到孩子们欢呼,她出门,胖胖的雪花漫天飞舞。她只站了片刻,身上落了一层雪花。
李谣走到大路上喊兄妹仨、狗子回家。
骆筠文、骆筠修牵着骆韵莹跑,狗子跑一会儿,停下来等兄妹仨,等兄妹仨的时候,它俩扑雪花玩。
余朴推洋车,余占贤护着洋车后座上的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两人在雪中跑。
兄妹仨和两人迎面相撞,兄妹仨笑着喊:“爷爷,叔叔。”
余占贤说:“你们好。跑慢点,别摔着。”
“知道了。”兄妹仨冲刺跑回家。
余占贤:“……”
李谣拿干毛巾弹兄妹仨身上的雪花,接着弹自己身上的雪花。她见雪越下越大,便关上大铁门,由于后门背风,她就没有关后门。
她给兄妹仨换了一双棉鞋,把三双潮了的棉鞋放到炉壁上。
兄妹仨穿上新做的棉鞋,在店里跑的呼呼带劲,他仨跑累了,就爬到椅子上坐下来,胳膊趴在窗柩上,张大嘴巴看雪景。
嘴巴哈出来的气体飘到玻璃上,在玻璃上凝成了一块水雾。
兄妹仨怯怯地戳水雾,快速收回手。
他仨透过被戳的那个点,又能清晰地看见外边世界,兄妹仨震惊极了。
李谣抬头,就看见兄妹仨荡着腿儿,用手指在玻璃上乱画。
李谣没管兄妹仨,她坐在炉子边加快速度给骆谦织毛衣。
“突突突——”
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手还在织毛衣。
一抹军绿色在大雪中开拖拉机。
到了余郢地界,这抹军绿色开拖拉机下了大路。
李谣低头织毛衣,拖拉机声音离她越来越近,李谣再次抬头,拖拉机停在她家店门口,两个男人从拖拉机上跳下来。
李谣忙的开大门。
张丰率先进来,李谣拿干毛巾给他,张丰接过干毛巾到门口弹雪。余和平拿了摇把跑进来,他把摇把给李谣,脱掉军大衣站在门口抖雪。
李谣把摇把放到柜台上,把凸嘴茶壶拎到一边,喊两人围到炉子上烤火。
张丰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镜片,戴上眼镜,搬了一个凳子坐到炉子边烤火,余和平把军大衣搭在椅背上,他也过来烤火。
李谣倒茶给他俩。
他俩抱茶缸捂手。
张丰喝两口茶:“上午出了老大的太阳,下午太阳也好,怎么到了傍晚就下起了大雪。”
这时,骆谦撑一把伞,又拿两把伞过来,递给张丰和余和平,他叫余和平拎炉子带张丰到厢房。店里又大又空旷,是真的冷,还是小房间暖和。
余和平拎起炉子带张丰到厢房。李谣反锁大铁门,喊兄妹仨、狗子到后院。
兄妹仨从椅子上滑下来,骆谦自觉蹲下来,兄妹仨扑进骆谦怀里,骆谦把伞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