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占贤、骆清川就着月光辨认出来人是骆谦。
“你咋不多睡一会儿。”骆清川说。
骆谦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到县里买馒头,你要不要跟我到县里逛逛。”
“去。”骆清川脱口而出。
“你们等一下,我回家拿盐水瓶。”余占贤跟两人解释他为什么拿盐水瓶,骆清川像一个认真听讲的乖巧学生,骆谦也竖着耳朵听,余占贤见两人这么给面子,他兴致高昂说,“李老郢李瞎子家凌晨两三点磨香油,你现在到他家打香油,他从香油锅里给你打热乎乎的头茬香油。”
余占贤回家拿盐水瓶,骆谦开门回家拿五升的塑料桶,他跟李谣说了一声,拎桶出门。
一行人离开,到了岔路口,骆清川拿骆谦给的钱和塑料桶跟余占贤到李老郢,骆谦到县里买了馒头就回来。
李谣热了一锅馒头,煮了一锅米汤,拌了两个凉菜,余本顺五人拉菜回来,卸了菜,被李谣喊到后院吃饭。
李谣则到前院记账。
骆清川拎一桶香油回来,见有人拉架车过来买菜,他把香油拎进后院,火急火燎跑到前院给人秤菜。
李谣劝骆清川到后院吃了饭再过来秤菜。
“吃过哩。”骆清川扛起木棍,拨秤杆上的秤砣。
李谣:“?”
秤杆稍微往上翘一点点,骆清川没有继续往后拨秤砣,数点数报给李谣:“八十三斤七两。”
李谣记下斤数。
“李老郢有一个光棍运气好,大队解散,他抓阄抓到队里唯一的毛驴,李瞎子愿意多出20块钱买那头毛驴,老光棍不干,非要李瞎子把他闺女嫁给他,李瞎子不愿意,自己拉磨磨香油。”骆清川说闲话也没有耽误干活,他又报点数给李谣,他接着说,“你二婶娘家那头有人想卖又不想卖毛驴,等卖完了菜,我带李瞎子到你二婶娘家那头,帮忙从中说和,看看能不能帮李瞎子买到毛驴。能不能成还不一定,李瞎子非要留我和占贤老弟吃早饭。”
买菜的乡亲也知道李老郢的李瞎子:“那个光棍叫李大争,他报复李瞎子让他继续打光棍,晚上摸进李瞎子家祸害李瞎子闺女。李瞎子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谁知道那天李瞎子突然能看清楚东西,他看到李大争摸进他家,拿刀剁掉李大争一根手指头。”
另一个乡亲说:“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光棍大晚上在他家院墙外边转悠。”
“李老郢有很多光棍吗?”李谣好奇问。
“嗐,不止李老郢,其他村子也有许多光棍,也就你们余郢村长朋友多,村支书会吃,两人认识不少人,给你们村上进的小伙子介绍对象,你们村光棍少一些。”老乡羡慕说。
李谣点头。
这时,余本顺把摇把插进拖拉机机头侧边的洞里:“你们村有些小伙子长得不错,就是爱喝酒,爱赌(/)博,每说一句话,都问候他娘,他们名声在外,才不好找对象。”他左手按住一个铁片,右手呼呼的摇摇把,拖拉机“突突突——!!!”打起了火,他把摇把放进车坐垫下面,坐到驾驶座上,扭身指余红武、余和平,“这俩小伙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你们瞧,幸福家具厂就是这俩小伙子盖的,还会开拖拉机,又能吃苦耐劳,他俩不错吧,我过段时间给他俩找个好对象。”
余红武、余和平被余本顺弄了个大红脸。
“红武、和平,好好干,老乡会着重观察你俩。”骆谦喊话。
余红武、余和平“突突突——”开走拖拉机。
余本顺带头大笑,开拖拉机追两个小伙子。
买菜的老乡们还真的开始留意两个小伙子。
中午,余本顺几人拉菜回来,到后院扒拉一碗菜,拿了三个馒头到前院。
五人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才有精神说话。
“清川老哥,我到坝坡上拉洋白菜,嫂子说你大哥跟别村的光棍称兄道弟,一个叫吴大蔫,还有一个叫孙老四,你大哥今天中午请他俩还有另外五个人到他家吃饭,你大嫂拦着不让,你大哥不听,你大嫂请你舅爷过河过来主持她和你大哥分家。”余本顺真的特别纳闷,骆清川大哥和光棍认识一天就称兄道弟,为了两个光棍和跟他过了一辈子的媳妇分家,骆清川大哥脑子咋长的!
“吴大蔫?孙老四?”骆清川愣了一瞬。
李谣走到骆谦身边,问骆谦:“你认识吗?”
“他俩比以前我四叔还要招人厌。”骆谦嘀咕,“我大伯已经沦落到跟他俩称兄道弟,我估计我大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另外五人?”李谣掰手指头,“我爹,你三个哥哥,还有一个人是谁?”
“估计不是啥好人。”骆谦低声说。
“哦,没事,只要我大哥不把自己折腾死,这些都是小事,事情不大。”骆清川心宽说。可不是嘛,他四弟把自己折腾坐了牢,都是小事情,他大哥不就是众叛亲离嘛,算不得大事。
骆谦、李谣互看一眼:我二伯/你二伯似乎真的是这样想的。
倒是余本顺顿了一下,嘿嘿笑,骆谦二伯挺有意思的。
余本顺提他大伯,骆谦猛地想起他昨晚要和李谣说什么,骆谦拉李谣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