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满是又硬又厚茧子、一道道伤口的掌心剌疼了她的手,李谣立刻握紧这只手,心里面心疼他,嘴上却吐露挟裹刀片的话,“你心疼爹娘,爹娘心疼你哥,你说有一天爹娘会不会求你分钱给你哥?”
李谣花费一下午的时间悟出这些。
其实公婆并不心疼丈夫。
骆谦‘端详’李谣,嘿道:“还真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还是我眼光好,把唯一一个心疼我的人娶回家。”那只灼热的手裹不住他的手,她加了一只手。骆谦眼中闪着光,笑出声。
李谣知道他心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坦然的接受她说的话,李谣知道他需要时间接受,不去逼他现在表态,而是主动把这事揭过去,说起其他事:“你还去市里吗?”
“去。”骆谦说。
李谣来了精神:“你去种子店买一些萝卜、白菜种子回来,你问一下,这个季节适合种什么,你每样买一点,我在家没事,卖点种子,赚点家用。”
“对了,上回干部来村里登记人口,我好像听说市里有红皮白心、青皮青瓤的萝卜,你打听一下新品种萝卜和大白萝卜有什么不同,要是这两种萝卜比大白萝卜好,咱家种几亩地,兴许几亩地的萝卜加上家里的存款,就能到镇上买房子。”李谣不好解释她怎么知道两种新品种萝卜晒出来的萝卜干筋道,腌的萝卜叶子也比大白萝卜叶子好吃,就让骆谦跟人打听。
红的、青的可太喜庆,这么喜庆的玩意居然是萝卜,骆谦一乐:“红的、青的往地里一种,咱家遍地的红红火火。这玩意好,看着高兴,说不定还能招来福运。我去市里打听一下,如果确实不错,多买点种子,自己家种几亩地,也卖给大伙儿,让他们跟我们一样红火。”
“要不要给你打一个货架?”李谣要卖种子,骆谦就是木工,说什么也能让李谣缺货架。
李谣惊喜说:“要。”
要知道上辈子骆谦无论再穷,每年都会塞钱给他爹娘,他爹娘还真就拿了。李谣清楚他是一个孝子,她这么说他爹娘,他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服,多少对她有些成见吧,呃,一丢丢,骆谦可能都没有察觉到。
她没想到骆谦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给她打货架,真的让李谣又意外又欢喜。
骆谦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果然他家大妹随谣妹,不就上下铺、货架嘛,瞧两人欢喜满足的小表情,仿佛拥有了金山、银山。
他扭头,三个小人儿排队投篮,骆谦快速够李谣的脑袋,朝她的脸颊狠狠的“啵”,李谣鼓脸瞪他,骆谦眉毛乱舞,“咻咻咻……”口哨儿欢乐,他迈着欢快的脚步挑选木料。
李谣。
他是心情不好吗?
她看他是心情太好了。
李谣气呼呼关上窗户,“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就是心情莫名的变好,没有原因想笑。
“二四,捡钱啦。”骆谨突然闯入院中,攥紧车闸,大长腿踩地。
“你丢钱,我捡。”骆谦盯着骆谨的口袋。
骆谨慢条斯理下车,停洋车,突然,他一个健步跑到骆谦面前,扣住骆谦的脖子,把他往后掰:“呸呸,老天爷,这人就是一个破嘴,你千万别当真。我帮你教训他,下次他不敢瞎掰掰。”
骆谦一懵,骆谨当了几年小学数学老师,身手没退步啊。
他长年干力气活,力气长了不少,握住骆谨的手腕,一个旋转,扣住骆谨的腰,用巧劲摔,骆谨躺在了地上。
骆谨躺了一会儿,爬起来,乐道:“偷偷跟言辉哥学了几招,没想到还是整不过你小子。”
骆谦。
怪不得骆谨没有退步。
“言辉哥要去读夜校。他说他的文化水平低,很难往上升,他就想提升文化水平。我跟小梦托顾娟嫂子的福,在计生办租了一间房子,办补习班,赚几个钱。”骆谨掏出一叠散钱,递给骆谦,“打床的钱,收好。”
骆谦不和他来虚的,直接把钱装进兜里。
骆谨看快打好的床,说:“现在政(/)策宽松了,你手艺不错,我建议你出去闯闯。反正我是不满足在镇上当老师,办补习班,有机会提升学历,我一定抓住机会,带上老婆孩子走出去。”
“嗯。”骆谦点头。
“我什么时候来拉床?”骆谨迫切的希望走出去,一是受到骆言辉的影响,二是他希望自己更上一层楼,三是他想带上媳妇孩子远离媳妇娘家人。媳妇嫂子得知他们换了大房子,一天恨不得跑十趟上门逼媳妇让她娘家侄子住家里,媳妇不同意,媳妇嫂子带走两个儿子,老姨、姨丈上门逼媳妇,骂媳妇。就媳妇嫂子这种做派,他相信媳妇嫂子的娘家人跟她一个德性,哪敢让她侄子住家里,生怕让她侄子住下来,就撵不走。
“三天后。”骆谦说。
“行,我先走了。”骆谨这趟回来,一是给骆谦钱,二是他和陆小梦拿老姨、姨丈没办法,决定跟他父母坦白,父母跟老姨、姨丈同辈,老姨、姨丈总不能还拿辈分压他父母吧。
骆谨走的时候,一脸的凝重。
骆谦感慨每个人都有烦心事,还不好处理。
骆谦使劲揉脸,笑着朝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