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陪着我!你没想过他为什么一直没来取回那柄剑吗!因为他也怕我死了啊!哈哈哈哈哈他怕我死了,你懂我意思吗?!所以他还是在乎我的!”
重锦说着说着,自己一愣,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一路拖拽,宽大的锦袍撕开了口子,她抱着身子瑟缩起来,呜咽着哭,像是个雷雨天捂着耳朵自欺欺人的小女孩。
紫微宫中庭绽放着大片大片的鸢尾菩提,纷纷落落的花雨下斜插着一把剑。
那把剑锋锐无匹,莹白如玉,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自身的结界镇守着紫微宫。
但却没有阻止花兮和她的人进来。
花兮将重锦拽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无敌抵在她的眼睛上,缓缓道:“我赶时间,只问一遍,要剑还是要眼睛?”
无敌剑尖近在咫尺,重锦的瞳孔收缩成针,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沙哑道:“花将离,你休想……”
花兮猛地撤剑一刺,那一剑如卷风雪,寒意几乎要将她的头颅撕裂!
重锦破音了大叫道:“停下!!!……停下……”
剑尖抵在她眼皮上,薄薄的眼皮被刺破,流下一丝鲜血,底下的眼球疯狂颤抖着。
重锦紧闭着双眼,眼泪刷得流下来:“萧九辰他……不欠我的因果债,你拿走吧……剑,你拿走吧。”
花兮用红绫把她五花大绑,丢在一边,过去将剑拔了起来。
重锦倒在地上,额头磕破了皮,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淌。
她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萧九辰不欠我的了。”
小浣熊突然开口道:“你听到了吗?”
花兮:“嗯。”
除了重锦的哭声外,紫薇殿里还隐隐传来另一种哭声,像是从地下传来,声音极为微弱,只有耳朵尖的人才能听到。
花兮道:“给我找。”
妖兵四散而去,很快就在紫微宫的地牢里,找到一个哭得满脸发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红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到重锦就尖叫着想逃跑。
“怎么回事?”
那妖兵单手拽着她,像拎着小鸡一样轻松,说了几句,小浣熊转述道:“好像是冒犯了重锦,被关在地牢里很久了。”
花兮厌恶道:“还真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那妖兵本体是个蜥蜴,爪子粗大庞然,嶙峋的手*T 背上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甲。
小姑娘在他爪尖提着,哭得声嘶力竭,好像分不清是蜥蜴更可怕还是重锦更可怕。
花兮走上前,弯腰,在她面前摊开手心,素白的手心里缓缓绽开一朵桃花。
她轻吹了一下,那桃花飘落在小姑娘的怀里。
那小姑娘愣愣看着她,不哭了。
花兮笑笑,温柔道:“跟我走吧。”又抬头道,“重锦带走,不要让她死了,其他随意。”
有妖兵秉持着罗刹妖谷能杀绝不手软的原则,忍不住插话道:“留着她做什么?夜长梦多,不如杀了干净。”
花兮道:“不能杀,她身上有……”
花兮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她停住了脚步,牵着手的小姑娘奇怪地抬头看她。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额头痛起来,像是无数线索在脑海中串联,她隐隐感觉仿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呼之欲出,能一扭战局,转败为胜的关键线索。
小浣熊道:“你还在等什么?……怎么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花兮脸上仿佛突然被光照亮了,她猛地上前几步,拎起重锦的领口,漂亮的桃花眼里仿佛有火在燃烧:
“重锦,”她一字一顿道,“乾坤生死契这样深奥晦涩的法术……是谁教你的?”
成百上千的剑狠狠撞击在一起,震开呼啸的飓风,仿佛连山峦都能击碎成灰烬。
然而浓密的烟尘散去,萧九辰却依然屹立不倒,桃源如一道弯月划过,格挡住数千剑影中唯一的本体。
谪仙震动,幻影溃散,数千剑影在纷乱的光影中归于一体。
天帝一闪出现在萧九辰眼前,澎湃的法力灌入谪仙,直接一剑彻底扯断了萧九辰的左臂,汹涌的血从断臂处流出来,萧九辰右手挥剑抵挡,天帝左手夺下桃源剑锋,右手冲着他的心脏直刺而去!
“萧九辰!!!”
花兮清脆的嗓音在半空中炸响,“接着!”
一柄莹白如玉的剑带着刺耳的尖啸从远处疾飞而来,在云层中搅出一个风的空洞,仿佛有眼般径直冲着萧九辰的方向。
天帝不得不侧身避让,然而下一刻那剑直接没入萧九辰的断臂,化成他原本的左臂!
天帝一瞬竟突兀地感觉到了危机感,明明只是取回了一条手臂,但萧九辰身上的气势却呈十倍百倍的提升!
每一次法力在经脉中通畅的运转,都像是多出一倍同等的威压!
无数年的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让天帝后退了半步,然而四面八方瞬间显性的金丝缠绕住他的身体,下一刻桃源狠狠劈开谪仙,血刃在左手掌心里流淌成型,向着他不设防的胸口如雷霆般砍下!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贯穿了天帝的胸前,谪仙收回,自左向右横砍血刃的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