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在前边狂奔,李友桂在中间撒丫子追,后头是近几十个男男女女在跟。
李友桂家的后边是池塘,然而可不是什么边缘地带哟,围着池塘还住着一圈的人家呢。就好像一个包围圈就一个出口,边上全是人家,那贼是不敢钻人家家里去的,只好绕着池塘逃跑。
这贼也挺失算的,他要是刚逃的时候往左边跑,这样的话一定能很快就跑出这个池塘圈。但是,只有右边才更让贼逃得快,还不容易被李友桂逮住,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惯性。
此时此刻,池塘边除了打鱼的时候才这么热闹,那贼也是熟门熟路的,他正在拼了老命的往唯一那个出口逃去,只要跑出这个口子,就有好几个方向让他逃了。
李友桂在后头跑得不紧不慢,还没到贼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不着急呀,跑路而已,李友桂怕过谁?她才不信自己捉不到他。
池塘边现在已经成了一道奇观了,只可惜不是大白天,不然挺好玩的。漆黑的夜色里,只有闹哄哄,好多人家都被闹出来了,这一大圈的人家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
那贼又急又怕又气,他已经吓得拼了老命的跑了,眼看着就要跑出这个池塘了,谁料出口处的左边街道里又冲出一波人。
不好。
那贼也是个心里清楚的,吓得魂都快飞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牙往前直冲。
他也不打算跑入街里边去了,还是往田里边跑吧,正好这池塘出口对面正对着的就是一大片的菜地田地,边上也有一张池塘,只要能跑赢了身后的人,他就赢了。
李友桂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也没特意到处走走,反正这地形和路和前世老家差不离,她都能知道这贼的想法。
不止是贼和李友桂知道,身后那一大波人都清楚得很,只是暂时目前追不上而已。
别人追不上,不代表李友桂追不上。
眼看着这贼打算冲进菜园那个方向,李友桂就没再掩饰自己的速度了,这大晚上的让贼趁机跑了她都不同意。
李友桂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那贼的右边,只差了半个身而已,然而却把那贼吓得魂都要没。
情急之下,那贼脑海一片空白就来了一波骚操作,跑不了右边他当然是往左边跑呀,左边有什么?左边是池塘啊。
不过,怕被捉住的念头占了上峰,这贼就走投无路的往左边的池塘一跳,准备从水里逃跑。
眼睁睁看着的李友桂:“……”
很好。
意料之中。
这人真是不怕死呀。
成全他了。
“他跳到水里去了。”
“贼呢?”
“不要让他跑了。”
“快快快追。”
“下水追下水追。”
……
后面的大部队人马一边追也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那贼往水里跳,追到池塘时又是一阵的吵吵闹闹,还有人想跳入水里追,比李友桂还拼命呢。
在水边听了一耳朵的李友桂:“……”
好像被偷东西的人是她吧?这么上心这么卖力,好吓人啊。
这会儿的时间里,罗中华和其他生产干部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身后又是一批人马。
“别追了,把池塘都围起来,我看他还往哪里跑?”罗中华看了一眼池塘里正在拼命游水的贼,二话不说吩咐在场的社员们分头行动。
这个办法好。
所有人都把池塘看管起来了,这贼除了上天入地真就没活路了,完全不可能呆在水里不出来,除非这贼不要命了。
水里的贼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悲剧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的岸边不是手电筒就是马灯,或者火把,在黑夜里众目睽睽的盯着他。而他呢,只能泡在水里,没地儿上岸。
悲剧了。
不过,没到最后一刻,那个贼也不会死心放弃,只好继续大冬天的在水里和岸上的人民群众对峙。
当然,很快的,他就对峙不了多久了,连一个小时都没到呢,贼他就坚持不住了。
冷啊。
不要以为大冬天敢冬泳的都勇士,那也有可能是蠢货和傻子,必须需要无比大的勇气。
而且,一泡就是一个小时,除非不想要命了,那贼真的没办法,在僵硬并且快要冻僵之前,不得不努力的划水游向最靠近自己的岸边。
于是,他刚靠岸而已,就被纷纷赶来的人民群众给捉住了,然后像死狗一样被拖到大队部。
大队部通火灯明,人头涌涌,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才出现这么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整个生产队的人都不睡觉了,不止是自己生产队的,隔壁几个生产队的人听说了也纷纷的过来看热闹。
对,这年头就是这么无聊,凡是哪里有一丁点的热闹就会有大批的群众赶到,占据各种地理位置只求有热闹瞧。
那贼好多人都认识,自然不是第七生产队的,而是隔壁第九生产队的,也是苏镇街上的人呢。
“这不是黄富强?!”
“原来是他呀。”
“黄富强又懒又馋,经常不上工,偷鸡摸狗的,没想到今晚栽了。”
“活该,偷谁不好居然去偷李友桂家,你不知道人